(二十六)
“邀月宫主,明人不说暗话,此次本座就是个和事佬。”
“嗯,说的不好听的就是和稀泥的,谁让本座欠了铁心兰的人情。”
“只要宫主能心甘情愿的放花无缺自由,且允许他们二人的婚事,本座必然会把嫁衣神功的第九层双手奉上。”
看着邀月高贵威严的面庞,笙歌隐隐有些明白当年江枫背信弃义的原因了。
不是说邀月不好,而是真的不合适。
很多时候,不合适不仅仅是借口,而是必须得承认的沟壑,难如天堑。
江枫是浪子,柔情似水不着痕迹,才会让她眷恋。
邀月对此并没有过多吃惊,毕竟铁心兰去而复返,就说明江玉燕是她搬来的救兵。
只是……
“江掌门,不是我不愿意应允而是无缺与移花宫之间过于复杂……”
邀月很是为难。
当年江枫和花月奴的背叛,让她伤心欲绝颜面扫地,更是亲手逼死了花月奴。
可这么多年过去,面对她亲手教养大的花无缺,她却为难了。
于她而言,无缺是移花宫的未来,是她和怜星视为亲子的存在。
哪怕当年她的抚养无缺的初衷过于恶毒。
“邀月宫主,你该对花无缺有信心。”
“对花无缺说来,邀月宫主不但是他的严师,也是他的养母。”
“难道在邀月宫主看来,花无缺会是弑母之人吗?”
花无缺是古龙先生笔下塑造最为完美的角色。
无缺,无缺,完美无缺,集世上所有最完美人类的典型于一身。无论外貌、气质、风度、武功、学识、人品、胸怀、智慧、手腕、深情,一切素质都是完美无缺。
这样被眷顾的完美之人,又怎么可能会弑母呢。
笙歌对花无缺有信心。
“怎么会……”
邀月下意识的反驳。
她可以对无缺刻板,但却不想听到旁人说自家孩子一句不好。
“那不就对了,冤冤相报何时了,不如敞开心扉,看看能不能冰释前嫌。”
笙歌摊摊手,吊儿郎当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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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壬神骰,物归原主。”
“六壬乃是先天八卦之一,意指西方,而据本座所知,制作六壬神骰的工匠便是胡人。”
“言尽于此,剩下的就看邀月宫主自己了。”
六壬神骰是笙歌从破败的江家带出来的,乃是江别鹤私藏的宝物。
在笙歌的点拨指导下,邀月怜星两位公主在研究胡曲古籍之后,轻而易举的打开了六壬神骰。
藏在六壬神骰中几百年的功法终于重见天日。
而花无缺也终于在了解完当年旧事始末,且在推心置腹的谈心后,梗在心中的结豁然开朗。
花无缺和铁心兰的婚事如期而至,而销声匿迹一段时间的小鱼儿身边也出现了那位俏丽的美人儿。
唉……
笙歌深深觉得这个世界,她好像莫名其妙的做了救世主。
明明是一段震撼悲情的剧情,如今却被她搞成了俗气的大团圆。
说好是来造作,是来搞事情的呢?
什么时候稀里糊涂的掺和了这么多事情。
(‘-ω??)
笙歌表示她无语了。
……
……
移花宫和花果山结为盟友的消息在江湖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
被传的最神乎其神的是花果山的掌门人江玉燕似是能通神。
所预言之事,不日便能实现,被无数人奉为先知。
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晓人和。明阴阳,懂八卦,晓奇门,知遁甲。
可以精准的预测阴晴圆缺,可以判断生死祸福,可以妙手回春从阎王手里抢人……
关于此类的消息,越传越离奇,满城风雨之际,皇宫里的那位终于做不住了。
能人异士,谁不想掌握在手中。
更不要说,越是位高权重,就越是怕死。
通阴阳,断生死,这六个字对于这位九五之尊来说具有无与伦比的吸引力。
一纸明黄诏书,快马加鞭送入了笙歌手中。
入宫,为国师。
对于这样的结果,笙歌甚是满意。
在江湖上,花果山已经是一个庞然大物,无惧风雨。
而江玉燕三个字,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如今国师之位,就是笙歌的最后一步。
她会把江玉燕塑造成一个难以逾越,难以亵渎的神话,流芳百世。
不就是做个神棍吗?
早就轻车熟路了,好吗?
以她的口才,定然能把宫里的那位老皇帝忽悠的晕头转向。
所以,丝毫不慌。
只是,谁来告诉她,这庭院深深,巍峨壮观的紫禁城,真正做主的竟然是一个个大小宦官呢。
可偏偏对于这一幕,帝王视若无睹。
对于这位年迈的帝王而言,宦官专政,算不得大事。
毕竟,宦官无子孙根,权势再大,都不可能动摇他的皇位。
呵,朱元璋最怕宦官专权,但恰恰是明朝,成为中国历史上宦官最有权势的时代,被人们耻之为“最大的太监帝国”。
真真是讽刺啊。
也不知道开国皇帝知道他当年特意铸造悬挂在宫门上写着“内臣不得干预政事,犯者斩。”的铁律,被子孙后代抛却脑后作何感想。
笙歌亲眼见过那些狗仗人势的太监欺辱压迫不得宠的皇子公主,也一次次目睹百官的奏折被司礼监的宦官随意丢弃后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