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平之正在地上嚎叫打滚,突见那房屋的大门“啪”地一声被打了开来。
他满脸酸涩,只能一只眼睛模糊觉视,见得一条人影突地从房屋内凶然跳了出来,那人影身着一身粉衫,注目之下,见其正是彦翎叶。
她刚沐浴初更,一件粉衫批在身上,满头乌黑亮丽的秀发,还湿漉漉的滴着水珠,已将那粉衫的一些地方洒湿,那清秀模样,正如那含苞欲放,芙蓉出水,真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她身批的那件粉衫,有些地方已被秀发滴下的水珠给弄湿一片一片,衣服紧贴于肌肤之上,显得冰肌突现,像极了一尊活脱脱的鱼美人。
好在此刻是昏黄的夜幕时分,加之黎平之只剩下一只眼睛可以模糊见得她的花容月貌,还有他暗自承受着的痛苦不堪,哪还有什么心情去笃意于对方的那份千娇百态?
如若不然,她怕不当场春光泄露?被黎平之一眼之下给看了个通透?
她轻盈移步,向前走来几步,靠近黎平之冷冷地道:“竟敢偷看本姑娘沐浴?我看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黎平之单手捧着右眼,手上已沾满了血迹,战抖着声音,哀嚎不迭地道:“在下实在不知姑娘正在沐浴,实是罪有应得!”
彦翎叶见他伤得不轻,又生怜悯,装着漠不关心地道:“但凡见了我身子的人,本该一死,如今只射瞎你的一只眼睛,已算是高抬贵手了,而今看你可怜,姑且就留你一条性命,看你日后还敢不敢这般狂妄无礼?”
黎平之貌似疼得难受,一直嚎叫不停,哀声说道:“谢彦姑娘不杀之恩,黎某无意冒犯,实在是罪该万死!”
彦翎叶看他痛苦之状,言语之间,也并无恶意,心里不由一阵绞痛,单袖一挥,已一把将黎平之托起,冷冷地道:“快随我进屋吧,我帮你先把伤口包扎一下!”
黎平之捧着眼睛,鲜血顺着手臂不停地向下流淌,整个面孔,已被鲜血染得绯红。
进得屋里,彦翎叶冷声说道:“你且先坐下,我去准备热水和纱布!”
她疾步去了里屋。
黎平之努力忍着疼痛,再没有哼出半声,终于循规蹈矩了很多,坐在那里,一动没动,只用右手捂住那只鲜血直流的眼睛!
很快,彦翎叶从里面流风回雪地走了出来,双手捧着一个水盆,手里还握着一些洁白的纱布。
这次她从屋里清逸飘摇的走来,那绰约多姿的风貌,黎平之可单凭一只眼睛看得真真切切,她的一身粉衫,轻裹着那若隐若现的冰清玉骨,恰是水秀玲珑,相得益彰,如此美轮美奂,貌若天仙,着实让人大饱眼福,怦然心动!
还别说,这真还起到了一些阵痛之效,黎平之也正置壮年,见得这般仙姿玉貌,哪还能做到坐怀不乱?只是碍于对对方由衷的一种艳羡和敬重,他仍是努力控制住了内心的那股汹涌澎湃!
他正呆若木鸡,突闻彦翎叶莺声说道:“你且放下手来,我先帮你清洗一下伤口,这水里我放了阵痛之药,很快会给你减轻疼痛之感的!”
黎平之静坐于那把椅子上,听得彦翎叶之言,便缓缓地放下了手来,只安静地等着她给自己清洗伤口!
彦翎叶取出一块纱布,在水盆里涮了一下,娇声说道:“你且闭上眼睛,我要给你清洗伤口了!”
黎平之努力闭上双眼,那只受伤的眼睛里不禁发出一阵刺痛,本能地发出一声惨叫。
彦翎叶忙道:“忍忍,很快便会没事了!”
说着,已将那块弄湿的纱布轻手轻脚地望黎平之的眼睛上盖了过去,轻轻一阵轻擦,终于将黎平之鲜血淋漓的那只眼睛给清洗了干净!
此刻。
黎平之感觉真的疼痛感减轻了许多,不由嘴里由衷地冒出一句话来,低声说道:“谢谢彦姑娘!”
彦翎叶将一块纱布折了两下,一边给他包扎眼睛,一边柔声说道:“你的这只眼睛已经瞎了,日后可就是独眼龙了,你难道不恨我吗?”
黎平之丝毫没有犹豫,随口回道:“不恨,不恨,这都是在下咎由自取,换做别人,恐怕早已要了我的小命!”
彦翎叶心里一阵自责,黯然说道:“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黎平之缓缓睁开了眼睛,虽然已是独眼,视力瞬间减少了一半,但眼下彦姑娘的花容月貌,仍是让他馋涎欲滴!
他正木鸡之呆,强压着内心的汹涌澎湃,倏地调过头去,低声说道:“姑娘还是赶紧去换身衣服吧,你这身粉衫,衣着暴露,肌骨透亮,着实令在下有些心浮气躁!”
彦翎叶侧脸一旁,冷冷地道:“我在沐浴之时,你都看到了些什么?”
黎平之生怕说错了话,再次激怒了她,有些言不由衷地道摇了摇头,惊慌地道:“我,我什么也没看到!”
彦翎叶仍是冷言冷语地道:“我曾发过毒誓,但凡有人看过我的身子,便只有两条路可选,一,就是死路一条,其二,要么那人就随我一生,一心一意爱戴于我,绝不可有二心,否则仍是死路一条,没想到我的冰肌玉骨,今日却被你给看了个通透!”
她的言语越发有些激昂!
黎平之急了,忙解释道:“彦姑娘,在下实在是无意冒犯,冲犯之处,还望彦姑娘能够网开一面,高抬贵手!”
彦翎叶见他胁肩絫足的模样,也不由心间发软,启齿说道:“你已被我射瞎了一眼,咱们这事就算两清了,从今往后,你我各不相欠,不知你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