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郊外,一对夫妇急冲冲地往镇上赶来。
二人朴素无华,看上去平平无奇,老实巴交,但走起路来却有若阪上走丸,真有些深藏不露的感觉。
他们二人,活像有什么急事一般,马不停蹄地直往镇中心方向赶去,一路上笃意于赶路,根本没有片言只语,穿过几条大街,通过一条小巷,那边通透的一个大院之中,看上去人山人海,挨肩擦背,凭二人的阅历,即知必然发生了什么大事,人性天生本好奇,二人便携手向着拥挤的人群之中挤了过去。
他们显得极为恩爱,看上去虽然是心事重重,焦虑不堪,却仍是手拉着手,十分相和。
他们费劲地挤了进去,来到了人群的最里层,看着那边躺着一个孩童的尸首,怎不叫人撕心裂肺?地上躺的,正是他们的儿子仇天霸,浑身鲜血淋漓,惨不忍睹,他们怎敢相信这是事实?二人当即是吓得是浑身都瘫软了下去。
原来这夫妇二人,正是仇天霸的父母,父亲叫仇龙,母亲叫允湘莲,他们坐落于镇南的郊区。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无意间,他们听到有人说他们的儿子仇天霸在镇上摊上了大事,夫妻二人便忧心忡忡、快马加鞭地赶来了镇上。
这无妄之灾,对他们二人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之事,双双向着仇天霸的尸体一边飞扑了过去。一起扑倒在其尸体之上歇斯底里,哭喊不已,当然,女性天生弱肉,摊上这样的事,允湘莲自然是承受不住。
他们二人,真是悲不自胜,伤心欲绝,整个场面,顿是愁云惨淡,凄风苦雨。
过不多时,允湘莲疯也似的,突地抬起头来,眼冒凶光地四处扫射,狠狠地道:“是谁杀死我家霸儿的,是谁……?”
她的牙缝里,蹦出的都是愤恨,看她模样,真恨不得立即将杀死儿子仇天霸的凶手碎尸万段。
那个真正动手意外杀死仇天霸的瘦弱男子,看着允湘莲面目狰狞,不由被吓得瑟瑟发抖,差一点尿了裤子。一个转悠,已钻进了人群之中,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穿封狂很是纳闷,看那行凶之人胆小如鼠,根本不懂什么武术,飞檐走壁的能力却堪数一流。
见他逃逸,在场之人却无一过问,穿封狂当然也无权干预。一看允湘莲精神失常,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心生怜悯,不由也黯然伤神,站在一旁对其安慰道:“这位大婶,快先别难过了,这事……!”
未待他把话说完,那妇人突地飞扑了过去,“啪”地给了他一记耳光,随即悲痛万分地道:“你为什么要杀死我的霸儿,我们仇家世代单传,霸儿就是我的命根子。他死了,我……我也不想活了,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我要……我要杀了你……!
她气喘不过,一气之下,竟不支地倒在了地上。
仇龙惊恐万状,见内人“噗通”一声倒了下去,真是有如晴天霹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当即回身两步,跨上前去,便一把将爱妻允湘莲搂在了怀中,悲痛欲绝地哭喊道:“湘莲,湘莲……!”
这时的他,真是有天塌地陷的感觉,突地仰天哀嚎,内心在努力承受着完全不能接受的事实。
他们夫妻二人,做梦也不会想到?儿子年纪虽小,平时在镇上虽然好为事端,可也算是聪明伶俐、明辨是非之人,这一次,竟就这样和他们二老阴阳相隔了。
这突如其来的噩耗,对他们一家打击颇重,尤似万箭穿心,实难承受。好在仇龙乃是一个大男人,眼见妻子也倒了下去,虽然痛苦不堪,却也只能努力地支撑着,那内心的割痛,真是此生绝无仅有。
对这一家不幸的人来说,几个时辰之间,家境竟就遭受到了如此大变故?换着是谁,都难以接受。
平日里,仇龙可是一个平易近人的人,而今丧亲之痛,真是创巨痛深,心里的仇恨一触即发,顿时便展现出了他狰狞恐怖的一面。
他眼中露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可骇之色,将允湘莲安静地放在一边,倏地拾起地下那柄沾满了仇天霸鲜血的宝剑,回身一剑,顿将穿封狂的腹部剖出了一道血口。
穿封狂大惊失色,没想到在这群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手中,自己竟就一连败挫?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加上自己根本就不是杀死他儿子的凶手,如今真凶已走,自己已是百口莫辩。
他用独臂捧着鲜血直冒的伤口,面部泛出痛苦的神色,正欲辩解什么?突见东郭鸢扬剑直刺,趁虚而入,剑势有如狂涛猛浪一般,直奔他的胸部刺了过来。显然是想将他一击毙命,根本不让他有任何的喘息之机。
穿封狂见对方这般想要急着将自己置于死地,不由冷冷一笑,再无反抗之力,双眼一闭,试想疲惫不堪的一身,也该好好的休息一下了。这样一剑了结,对他来说,或许就是最好的涵摄吧。
他已心如死灰,再也没有任何的渴求了,活到如今,竟连自己的身世都给忘得一干二净,这样行尸走肉的活着,还真是生不如死,看着对方一剑刺来,倒是巴不得来个干净利索。
东郭鸢见他不避不闪,反倒正中下怀,不由心内暗喜,多次对穿封狂暗箭中人,都让他走运地获得重生,今日总算是如愿以偿了。
他这一剑,可算是使尽了浑身之力,一直渴求穿封狂能死于自己快剑之下的愿望,就全靠这一剑来完成了。为了这一天,他平日没少付出,所以定要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