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天竹如堕深雾,根本没想到这老头会跟自己下跪,且还要自己教他武功,这简直有点不可思议!
南天竹正舌挢不下,铁奴已开始扣头跪拜,没等她缓过神来,铁奴已叩拜完毕!
既已礼成,南天竹也没好再相推迟,忙将其搀扶起来道:“前辈不必如此,赐教不敢,跪拜更是要折煞了晚辈,晚辈的学术,怎敢在铁老前辈面前班门弄斧?既如此,我们从此不妨就以武相磋,相互讨教如何?”
铁奴深勾着头,拱手说道:“我既已白首北面,就是诚心向学,哪有相互切磋之理?”
南天竹还真拿他没辙,无可奈何地道:“那好,你既已心如铁石,我也却之不恭,不过,您得答应我三个条件!”
铁奴道:“师傅请说!”
南天竹严肃地道:“第一,在外面不许叫我师傅;第二,不能用我的武功滥杀无辜;第三,要有正义之心!”
铁奴义正辞严地道:“第一条恕难从命!”
南天竹怫然作色,有些不悦地道:“你连师傅的话也敢不听?”
铁奴道:“师傅就是师傅,在什么情况下都是师傅,我可分不了场合!”
南天竹见他言之在理,也只好由他了,厉声说道:“那后两条,你务必要谨记于心!”
铁奴只一点头,没有言语!
就这样,南天竹每天勤勤恳恳,诲人不倦,只把毕生绝学倾授给了铁奴!
别看铁奴年老体迈,学起功夫来可是悬梁刺股,专心致志,每天闻鸡起舞,废寝忘食,就在前不久,几乎已完全参透了南天竹的毕生精髓!
这日,东方欲晓!
南天竹早早起来,正在梳妆台前整理着秀发,屋外,突然传来几声惨叫!
她顿时一惊,听得出来,那声音是铁奴所发出的,在这石洞之中,铁奴怎会莫名的发出这么几声骇然的叫声?
南天竹散发蓬松,也顾及不了那窈窕体态,忙一个纵身跃出屋外,直朝发声处奔至!
铁奴双手占满了鲜血,直按在自己的脸上,在那个角落里嗷嗷喊叫不迭,那鲜红的血液,早已模糊了他的整个脸颊!
南天竹顿时大惊失色,再看看角落里那堆腾腾的烈火,旁边有一个铁面罩,面罩上还鲜血淋淋!
想是铁奴用那铁面罩烧红之后,贴在自己脸上,才会导致现在的场景,那得需要多大的勇气?铁奴如此忍罹求全,自毁容颜,必定隐藏着莫大的杀机!
南天竹呆立原地,一时不知如何去帮助痛苦不堪的铁奴,只在那里忙里慌张地道:“铁奴,你这是为何呀?”
铁奴强忍灼痛,狠狠地道:“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若不这般,怎可潜入楚营,替我的几位手足兄弟报仇雪恨!”
南天竹见他这般不惜膝下黄金,不惜年岁之别,拜自己为师,如此吞炭漆身,可谓是精卫填海,试问有谁能比?
穿封狂听到这里,算是明白了一切,并肯定地说道:“依你之言,我敢断定,那铁奴就是我的四师傅赛凌云无疑!”
南天竹叹道:“我几乎花了三月的时间,将毕生武学倾授于他,他这般潜伏于楚营之中,真是忍辱负重!”
穿封狂思索道:“他好像被楚军的药物给控制住了!”
南天竹道:“不可能的,我将制毒解毒之法也一并毫无保留地传给了他,一般的迷幻药对他来说,一点作用也起不了!”
穿封狂想了想道:“我看里面也很是蹊跷,那日在楚军大帐里,我与他打了照面,他举止正常,毫无迷幻之意,我看他潜在楚军里面,定是有极大的阴谋!”
南天竹笑道:“这倒已罢了,我担心的是他真正投靠了楚军,不然江湖中怎会传出这么多关于‘驭淋剑法’的谣言,如若这般,他将会是武林的一大祸害,加上他本身赋有的武功,现在恐怕连我也不是他的对手!”
穿封狂毅然说道:“这点我敢保证,四师傅定然不会投靠楚军,因为我的大师傅、二师傅和三师傅及五师傅,都是他的同胞兄弟,皆是死在楚军的踏马之下,所以要他投靠楚军,是万万不可能的事!”
南天竹道:“照你这么说,我也就放心了!”
穿封狂寻思道:“现在他独自一人身在楚营之中,我倒是挺担心他的安危的,至于江湖谬传,还有待查证,我定会弄个水落石出的!”
南天竹道:“凭他的实力,早不是当年的赛凝云了,足有万夫莫开之勇,所以你大可放心,我相信他自有能力应付!”
微顿又道:“不过,这武林中的传言,如此凿凿有据,又岂会是空穴来风?难道这天下间,除了你和你四师傅外,还有人使得这驭淋剑法?””
穿封狂叹声说道:“在楚军大营里得知,四师傅他一直心系武林同道,所以绝不会至天下武林仁人于不顾,这个谬传,有待查证,他日再做定夺!”
他话音刚落,继而说道:“照此说来,穿封应该改口叫南姑娘作师公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