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钱,看了看天色已经不早,陆小夕怕回去天黑了,赶紧打听了卖被褥床单的铺子买了两套不错的棉被和床单花了750文,想着刘成锦那洗的发白的旧衣服,陆小夕又去了成衣铺子买了一套普通的儒衫,花了120文。小小的人抱着这些东西早就累得不行,听见店铺老板提议让她花10文钱让店小二替自己送到家里去,她想也不想就采纳了。
另一边,刘成锦神色黯然的坐在桌边,手里拿着书却一个字都没看进去,他让陆小夕当掉的那件儒衫是母亲病着时怕自己走了儿子没衣服穿提前给做的,这几年家里能当的都当了,就留了这一身衣服,结果今天唯一的念想都没了。
看着一贫如洗的家刘成锦只觉得心中迷茫,爹死了。娘也死了,自己没用不会赚钱,这些年只靠着典当度日,如今族学的饭食供应也越来越少,族学里大多家境好的同窗都看不起自己,嘲笑自己是打秋风的穷亲戚,不嘲笑自己的也是高高在上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甚至连家境贫寒的学子也要对自己踩上一脚显示自己高人一等。
刘成锦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有时候想想还不如死了好,黄泉路上还能和父母团聚。正在刘成锦沉沁在忧伤中时大门被砰的一声打开了。刘成锦站起来,就看见陆小夕指挥着一个伙计打扮的人把一堆东西搬进屋。
付过钱,谢了小伙,计陆小夕就高兴的把买的四床铺盖和两张床单拿了出来铺在床上,每张床两床被褥,一床用来垫,一床用来盖,都是厚厚的棉絮。
刘成锦惊讶的看着陆小夕竟然把厚厚的看起来就不错的棉被当做床垫垫在床上,尽管那样看起来都十分暖和但穷困惯了的刘成锦只觉得太过奢侈。
“表姐你这是……?怎买了这么多?”刘成锦原想着把衣服当了,再在当铺买一床别人当掉的便宜被子就好,谁知陆小夕买了这么多,且被子都是簇新的,虽然面料是普通的棉布,可是厚厚一床看着就不便宜。
“眼看天气越来越冷,要是不多买点岂不是要被冻死?”陆小夕笑mī_mī的道。
“表姐那里来的钱,我的那身衣服恐怕值不了几个钱。”
陆小夕无语,原来你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衣服不值钱呀,你自己心里有数还让老娘出去丢脸!
“我当了我娘留给我的银簪子。”说着,陆小夕把刘成锦给的衣服递给了他。
刘成锦又惊又喜忙接了衣服抱在怀里,失而复得的喜悦让他看向陆小夕的眼睛都亮晶晶的,忽而又想起表姐当了簪子忙道:“怎能让表姐当了簪子!这可不行。”刘成锦很是着急。
刘成锦从小就知道自己是有个未婚妻的,未婚妻是母亲哥哥的女儿,自从舅舅死后,因着没有儿子,舅舅的家业竟被族人给瓜分了,只留了一间小屋给舅妈和表姐,连块地都没有,让亲戚们每个月轮流供养,只是亲戚们分了家财还哪有什么情谊,你推我我推你,每个月的供给也越来越少,母女两人都过得艰难。
母亲听说了还托人带了东西回去接济过,只是后来家里也困难的不行,舅舅家也没回信,慢慢的就断了联系。如此艰难的日子还留着不舍得典卖的东西必定是及重要的,就像他的玉佩。
“有什么不能当的,不就是根簪子么,难道要守着钱财饿死不成?”
“当了我的衣服应该能买床便宜些的被子,自然就用不着当表姐的簪子。”
陆小夕心想你那衣服能值多少钱,嘴上却说:“眼看天气就冷了,那么薄的被子等到了冬天我们岂不是要被冻死?难道表弟还能想到别的办法不成?等到了哪一步还不是要买被子,既然迟早要买不如早买,免得晚上难熬。”
“既是这样,表姐当了簪子的钱就好好计划着,免得三两下给用没了,你也不用管我,只买自己吃用的就好。”被穷日子折磨过的刘成锦也并非多么迂腐,只是看着表姐拿着钱也没个计较好心出言提醒。
陆小夕心想,我来不就是为了你的!要是不管你,我何必来这个破地方受穷,想来是他还没接受我这个表姐,为了让刘成锦能接受这个设定陆小夕准备动之以情!
陆小夕用袖子擦了擦眼角,好在现在天色已暗也看不见她到底有没有流泪。抽泣了两声带着哭声道:“表弟是嫌弃我想与我划清界限?”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怕表姐为我浪费银钱。”刘成锦急忙辩解,自从爹娘死后他孤苦一人,都数不清晚上偷偷在被子里哭过几次了。当他知道表姐来投奔自己的时候他其实是开心的,后又想到自家的情况怕自己养活不了表姐。现在表姐有钱了,他又怕花光了表姐的钱连累了表姐,刘成锦一厢情愿地想:若是……若是能撑到明年春闱自己考中了秀才就有了进项,就能让自己和表姐有口饭吃,到时候表姐就不会走了。
“这有什么?”陆小夕叹了口气,“不瞒表弟,我爹死后没多久有些族人就打起了我的主意,想把我送给县丞做妾,我娘本就身体不好,得知了他们的狠毒心思就抱着我爹的牌位在张家祠堂外跪了三天才逼着族长出面做了担保,回到家里我娘就不行了,她怕她死后我无所依靠才让我带着玉佩来找你,如今多花些钱也是为了我们能过得好些,若是你有个好歹岂不是要逼着我又回哪狼窝?”陆小夕自己都被自己感动了,呜呜地哭起来。
“表姐也是个可怜人,既如此我更不能花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