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了然,行了个礼,并未发出声音响。就帮霄月推开了门。
霄月饿着肚子踏入屋中,正往里走,无意间一抬头,接着整个人就顿在了那里。就见夜幕下,一身黑色的蟒袍背对着自己站着的楚逸寒,他长长的发落在身后,并未冠起,坚挺的身姿立在院中的树下说不出的寂寥。
听到门开的声音,他回过头来,硬朗的五官在月光的照射下昏暗不明,仅那双锐利的眸子与霄月对上时,霄月只觉后背发寒。愣在那,逞强的用很平静的目光和他对视着。
心情和离开时完全不一样,想到那时她竟那么急切的想回来,再看现在的他,霄月下意识的竟想逃。
她是不知道他站在这里做什么,很清楚的知道,他不可能是在等自己。那是为什么呢?霄月想不明白。
想到自己差点死在护城河里心莫名的疼,一滴泪滑落,冰冷的落下来。换做平常,她该是扑到他怀里的,但是这一刻脚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的动弹不得。
“还舍得回来?”
他的话是那么的冰冷,冰冷的刺到霄月的心底里,意外的却没有让霄月感觉到该有的疼痛。
她以为,是因为自己知道他对自己的无情。所以才会这样的无动于衷。
听到她的问题,她竟无从回答。想着从出门那刻再到熠亲王府找不到人,接着决定去明月楼送信,再到最后掉下护城河,哪怕是在楚晨熠的床上醒来,哪一分,哪一秒,她不都是急切的希望能早些回来?
他却说,还舍得回来?明明是他将她推出府外,往不好的想,如果他不让她出门,她也不会掉下护城河。如果没有人救自己,此时只怕她已经化做地府里当一朵彼岸花了吧。哪里还能有机会让他在这里质问她怎么舍得回来。试问,她何时舍得离开过?
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委屈吞到肚子里,低着头,站在那,什么话也不想说。
楚逸寒不知道,心里的怒火是怎么升起来的,他快步走到霄月的身边,冷冷的看着她的无动于衷,想到她和楚晨熠去放灯,一伸手,“啪”的一巴掌就落到霄月的脸上,这一巴掌打的极其用力,霄月被打的错愕不说,更是莫名其妙。
跌坐在地上,正想发怒,却发现楚逸寒一只手捂在胸口,脸色非常的难看,惨白像鬼一样非常的吓人。
楚逸寒明明知道,离她越近,体内的蛊就会越燥动。但是他就是忍不住的想靠近她,越想装做不理会她,越觉得她并没有那么重要的时候,就越发的控制不住自己,想到她竟然让楚晨熠抱在怀里,那股怒气就真烧上了心头,那怒意恨不得让他一巴掌直接将她毁灭。
楚逸寒越是这样,他体内的双极蛊就越发的躁动不安。
霄月心中再委屈也只能关心一件事,他犯病了。在他倒地前,霄月几乎是下意识的冲上前将他整个人抱住,只可惜,他太重了,她根本就抱不动。两人跌在地上。
霄月急的快哭了,泪不停的掉,她大声的叫着:“来人啊,快,快去叫夫人!”
她已经慌乱了,不知道怎么办。唯一能想到的只有甘连翘。
很快甘连翘就来了,看到霄月拥着楚逸寒时,立即让晴天将她扶开。
霄月因为一直拉着楚逸寒,怕他伤到自己,所以耗费了许多的力气,此时明明是不想离开的,但是晴天和雨露两人,一左一右的架着,也就被拉开了。
罗侍卫闻声也赶了过来,霄月看着甘连翘从一只小瓶子里取出一颗药丸塞到楚逸寒的口中。
吃了药后,楚逸寒的情况总算稳定了下来。甘连翘也不闲着,立即让罗侍卫扶楚逸寒就近的华轩阁去休息。
霄月这才被允许跟了上去。
华轩阁里很清冷,因为楚逸寒一直守在院里,宣溪本是想来点上暖炉的,但是却被制止了。
罗侍卫把楚逸寒按放到床上,甘连翘才发现屋中的异常,看了霄月一眼,看到她脸上的巴掌印,立即皱了下眉头,低声叫她下楼。
宣溪正在屋中掌灯,晴天、雨露在楼上照顾楚逸寒,罗侍卫守在门口。屋里只有甘连翘和霄月。
“太子妃这么晚从哪里回来?”
霄月知道自己肯定要被审问,老实的道:“从熠亲王府回来。”
甘连翘拧了下眉头,冷冷的看着她说:“这么晚,你去熠亲王府做什么?”
霄月老老实实的把晚上的境遇说了一遍,甘连翘虽感觉这其中事有蹊跷,但看霄月没有半分欺骗的样子。也没再多问。想了下说:“以后离那熠亲王府远些。那里的人,不是我们惹的起的。”
霄月点头答应着,暗付,我也不想去的好吗?硬是楼上的祖宗故意整我。一定要我去,我才去的。不是他,我也不想去的。
想到这,霄月也无语了,有些不自在的低下了头,脑中突然印出楚晨熠那张溢着温婉的笑的脸,身后万千的灯火特别的璀璨。
霄月有半分的失神,记不起来自己和他有过这样的记忆,想再回想一下,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那里是哪里。
只是楚晨熠的笑,却是怎么抹也抹不去。
甘连翘交待了几句,然后说看了宣溪一眼,就说自己还是习惯有晴天的照顾。反正意思就是晴天以后不是她的人了。
霄月明白,甘连翘这是有意要和自己撇干净关系。
就在这时,楼上的晴天和雨露下来了,告诉她,楚逸寒的情况稳定下来了。
她这才安心的带着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