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墓?这扯的也太远了吧?哪儿跟哪儿啊!”冬煌先是连连摆手,但他的目光扫过我旁边的金缕玉衣时,又闭上了嘴巴。
我仔细琢磨了一会儿,开始分析道:“只要你的指南针没坏,往西北方向肯定是徐州的襄王路,你单从这条路的名字就知道通向哪里了,龟山汉墓的墓主是第六代楚王刘注,他死后谥号为襄!”
我闭上嘴巴,却发现他们都在等着我继续说下去。我脸微微发烫,有点受不了怪人那种殷切期望的表情,转过头去注视着金缕玉衣中那张英俊的脸,自语道:“这个人,又是谁呢?”
“玉衣是汉代帝王的殓服吧!你看,上好和田玉,少说也有两千多片,这小子肯定是个王。”冬煌用手电照亮着通透的玉片,啧啧赞叹,“你们来之前我没手电,只能用荧光棒看了个大概样子,你道哥眼睛好,检查的仔细,他说嘴巴都发黑了,我一听就知道有毒,幸好回来的及时,你们没碰到他。”
冬煌又把手电扔给怪人,说道:“他还发现一大片mī_mī呢!”
“mī_mī?”
我们顺着怪人手电所指,抬头看过去:天花板上分布着大小不一、数量不等的一片石包,石包上还有红色的小凸起,乍一看还真挺像女人的**呢!
我觉得眼熟的厉害,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倒是林医生拖着伤腿挪到我背后,问了一句:“你有没有进去过龟山汉墓?”
“去过啊,九三年就开发成旅游景点了,我老爹还给那儿搬过砖呢!”
“我也去过,我觉得很像。”
“像什么啊?”我被林医生的话懵了一下,“你是说mī_mī?”
“我上次来旅游已经好多年了,记不清楚,需要你帮我一起回忆下。”他扭头瞄了几眼mī_mī,“刘注夫人的墓室你还有印象没?”
我想了想宣传册上的平面图:“你说他老婆的墓室?不就在北边的甬道里吗?”
“你抬头朝上看过吗?是不是也有这种东西?”
“对啊!”我说这些mī_mī如此眼熟来着,“夫人屋里的星宿分布图嘛!”
看冬煌和怪人一脸迷茫,我接着解释道:“龟山是九里山的支麓,龟山汉墓是刘注和他夫人合葬的墓室,工程庞大的不得了,整个龟山几乎都给掏空了!夫人墓穴的顶上也有这样的mī_mī,专家给的解释是刘注怕老婆死后寂寞,专门给他雕琢的满天星宿图!”
“你越说我越糊涂,咱们这是来找项羽的宝藏,怎么扯了半天都是汉代的古墓啊!”冬煌不自觉的耸了一下肩,又疼得他呲牙咧嘴,“你说多奇怪吧,上面的密道有汉画像石,下面的密道通向刘注的墓,咱们一个劲儿的在汉代穿越来穿越去了!”
林医生突然朝国宝抬了一下手,确定而冷静的说:“这不奇怪,他就是刘注。”
这话说出来,我们三个都不约而同的惊了一下。其实自打看见国宝起,这个答案也隐约萦绕在我心里过,我不敢说出口,这是完全违反常理的!汉墓里的王,身穿金缕玉衣一路被搬进了霸王宝藏的密道,这不是鬼扯吗?
我佩服他说出口的勇气,努力回想着老爸曾告诉过我的故事,尽力给他的观点补充依据:“我爸说,当时发掘龟山汉墓的时候,只有一些零碎陪葬品,两个棺材都是空的,既没有人的骸骨,也没有金缕玉衣,所以考古学家推断墓里被盗过,玉衣被盗墓贼运出去了!”
林医生朝我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这里有一条通往龟山汉墓的路,头顶有墓里一样的装饰,身边有穿金缕玉衣的尸体,也没有这么巧的事情,他就是刘注无疑。”
我看国宝上的玉片干净整齐,不像是经历了开棺拖尸的暴力对待,我问道:“那盗墓贼是什么意思?这么长的路把他拖来干吗呢!”
“不对,才不是拖来的,也没有盗墓贼,是他自己走过来的。”
没想到这回轮到冬煌语出惊人了!
林医生沉吟片刻也赞同道:“人一死,尸体就僵硬了,拖过来的话只可能呈现平躺的一具人形,你看看他的姿势吧。”
此话一出,我感到后脊背嗖嗖的发凉。
我看着楚王刘注熟睡般的脸庞,他好像只是随意靠墙休息而已。绝不会有人摆出这个姿势葬进棺材里的,金缕玉衣也完全贴合他的身材体型。事实摆在眼前,我不得不硬着头皮接受一位英俊的楚王死后诈尸的事实!
“好惊悚啊!他是不是传说中的那种僵尸?都离他远点!万一他又活了!”我生怕他乌黑的嘴唇突然张成血盆大口,赶忙往后退了几步,缩在冬煌旁边。
冬煌拍了拍我的头表示安慰,我心里稍微舒坦了一点,一定是哪里理解错了,毕竟这不是恐怖片,死了的怎么能自己活动呢?
没想到冬煌看我情绪稳定下来,又小声的在耳边说了一句:“你还别不信,其实僵尸是真实存在的。”
我惊的一把推开他:“怎么可能!你想吓死我啊!”
“额……开个玩笑,别当真!”冬煌连忙又摸了摸我的头,重新安抚了一会儿,尴尬的笑着:“哈哈,哈哈!”
“有什么不可能,你觉得不可能的事情还很多。”我没想到以林医生的职业身份居然也说出了这种话,我一时语塞,张着嘴不知该回应些什么。
冬煌咳嗽一声打断他说:“好啦,咱们都是胡乱猜测而已,幺妹你有多少刘注夫妇的资料?说给我们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