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他全身上下并没有散发出敌意,可我从他的包扎手法就看得出,他真的不再是我所熟悉的那个呆头呆脑的眼镜兄了。
“我们在上头的时候,听到你在底下喊了一嗓子,大家都很担心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我想了想,还是打算尽可能的挽回他一次,“冬爷都快急疯了,对了,你看见他了吗?”
“哦,我的副驾死了。”冬冬专注于处理邱善的伤口,回答的心不在焉。
“遇到了什么危险?”
“那个半截腿想要开门。”
“半截腿?”
我被他含糊的回答说的一头雾水:“什么是‘半截腿’?”
“你见到了左丘先生?”邱善强忍着疼痛,咬牙切齿的说道。
“嗯,等一会儿时机成熟了,我就去杀了他。”
我被冬冬这一句轻描淡写的杀人言论唬得有点发冷,可我觉得他似乎学成了林医生的那种性格,问不出什么具体、却也并不扯谎否认,崩豆子似的只会告诉你零零散散的信儿来。
我干脆闭口不语了,我一边想要从冬冬这里套得他欠我们的答案,一边又担心着其他同伴的安危,再看着邱善那副受罪的模样也知道他需要别人的照顾,心里是慌乱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突然觉得自己怎么就那么没用呢,我脱离了可靠的队友,自己就不能决定前路了吗?
“孩子啊,你是不是对星彩存在着什么误解,她当时生下你,也许……”
“你别说了,我知道当年她是在你眼皮子底下消失的。”
冬冬用勒紧了纱布的动作,痛的邱善只能抿着嘴巴。然后,他斜眼瞥了我一下:“当然还有一个当年在场的人,就是小六一你爸爸了是吗?”
我心说黄雀不愧是黄雀,我们所挖掘出来的信儿他们也都已经了然于胸了。我的眼睛一直紧盯着墓碑大门,我在思索着刚才那道手电光束是怎么回事,冬冬包扎完毕,突然发出一声嗤笑来,他也顺着我的目光方向看了看大门:
“喏,第三个在场的人就是左丘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