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挖雪的过程中,全都尽可能的将身下的积雪拍打得实实在在的,让其更加接近于牢固一点的冰,以防止突如其来的坍塌。而就在沉闷的一阵子敲击之后,我突然听到其中夹杂了一声十分突兀的“咚”!
这是金属和坚硬的物体敲击在一起才有的声响,这个声音,我们昨晚在隧道里的时候,也听到那个女鬼发出来过——
谁在里头挖洞拍雪的时候,敲到管道了?!
“我操,真是哪儿哪儿都有这东西,这该死的管子伸得可够远的啊!”
耗子哥说着,又“咚咚”敲了两下,由于雪洞已经被我们开凿出了一个大致的结构,这个声音在里面被放大了很多倍的传了出来,我忍不住赶紧从洞口伸头进去,叫他们动作放轻柔些,不然我总感觉这样会吵到这座安静的雪山啊!
“咚咚咚!”
敲击声没停,里面的挖洞工作很难继续下去,因为管道恰好就埋在了我们的这个雪洞选址之下,要么停下来,大家前功尽弃重新选个地方,要么,就还得继续扩建内部空间,那样就免不了的要敲个没完了。
我在潜意识里觉得,敲响了管道这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在托素湖边我们不是还引来了河伯神的滔天巨浪吗?这昆仑里的管道可是四通八达的,这声响该不会传到了其他人的耳朵里?
可大家的体力有限,太阳下山的时间也有限,实在是不想一切推倒重来,便相互之间默许了这个工程。我话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我打了个激灵,耳朵里听到了一种既让人熟悉又让人恐惧声音:
“轰——轰——”
那样的从很遥远的地方,声势浩大却又缓慢推进的动静,是管道中的营养液流动了起来。
与此同时,冬爷也突然愣住了。
他所察觉到的,并不是管道内部的变化,每个人的感官所对应的敏感的事物,都是不同的。
他仰着头死死盯着远山,然后突然倒抽一口冷气,脸色变得非常的可怕,转过头来,一边蹲在地上飞速的收拾着散落了一地的行囊物资,一边恶狠狠的对着洞口里面喊道:
“敲个锤子!全都以最快的速度爬出来!雪崩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