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巫女是提前就和宋大拿他们约好了的。
在此之前,就连她也从来没有到达过昆仑山脉。宋大拿在着手搜寻大掌柜的期间,已经提前估摸到了有关于萨满教的东西,然后通过朋友的牵线,跟这位极其珍贵的会说人话、会跟外人接触的萨满巫女联系上,双方约定在白公山下托素湖边接头,一起朝着昆仑进发。
之后的事情就与我们的遭遇出入甚少了,最终一行人全都通过托素湖底的管道从那边到了这边,只不过他们队里的人并没有乌日乐的亲友,巫女先作为“人祭”引出了河伯神,其他人趁着这个空当先离开,然后当湖里的暗涌开始推动管道流通的时候,巫女腰上系着的引线便使得她也一同归队,挤进了地狱之门那口井。
虽然这个方法比起我们要聪明了太多,但是他们的运气显然没比过我们,在死亡谷里,他们一共磨蹭了七天。
由于没有我们后来看到的那些先例,他们一开始是摸不清楚任何状况的,而且在他们之前,那帮子女鬼已经许久都没有觅得食物了,这么一个送上门来,当然就使得一场恶战展开了。六个人守着那口井在大坑底下用掉了一半的弹药,但还是被全员分散开来,其中一个家伙没撑到一天过去就被吃掉了,其他人累死累活的从坑里面爬出来,又因为雷电的缘故不得不再次分散开,衬衫袖很倒霉的被抓了回去,最终绕过了那些九曲百折的那棱格勒河支流、爬到了山上的人,就剩下了断手、巫女、老九和宋大拿了。
老九原先是个非常厉害的角色。和我们的所见完全不同的是,他原本的身手是队里最为厉害的一个,几次遇险也都是他在力挽狂澜,其实他一直把宋大拿护送到了雪山之上的,只是到了这儿,因为另一场雪崩,一场遮天蔽日、比我们所经历要大得多的雪崩,让那只先锋队前功尽弃,老九和断手全都消失了。
最后剩下的巫女和宋大拿,实在是无力实施救援。事实上,在今天晚上巫女她没有看到断手以前,还一直以为那两个人早就冻死在某个山窝的千层积雪之下了。
然而这俩人都还活着,可是我也说不好这是一件好事还是一件更为残忍的事情,他们俩似乎都不能用“人”这个词来形容了。
没有任何人可以向我们讲述究竟他们遇到了什么,总之他们爬出了山窝,返回了死亡谷,落到过女鬼的手里、也又都从她们的手里逃了出来,断手伤痕累累的出现在了我们的帐篷中,并且不忘给黄雀的春生留下那些信儿;老九像个被蛇精附了身的怪物一样,最终带着身上的珍贵资料,回去北京了。
“那宋大拿他人呢?”
大家对于先锋队的经历唏嘘不已,冬爷开口问道。
“他突然之间,就走了。”
我愣了一愣,突然之间就走了是个什么意思?
“如果还能找到他,我非把他最后几根毛剃了,也太不讲道义了,一声不吭突然就走了是什么意思!”巫女说着说着,满脸的义愤填膺,“你们锦夜的队长不会都这个套路吧?”
“不会不会……他……他一定也是有什么逼不得已的吧!”冬爷一看巫女把目光看向了他,赶紧连连摇头,“他走的时候是怎么个情况?”
“就是过了一夜睡一觉起来,什么都还在,他人没了!”
巫女察觉到思想不怎么健康的耗子流露出了一个猥琐的笑容,连忙澄清道:“你别给我想歪了!就是简单普通的在雪洞里睡了个觉而已!就光说宋队长那个头型我都看不上眼劈不开腿的,更别说提裤子走人什么的了……”
怪人尴尬的咳嗽了两声,我觉得着巫女实在是太接地气儿了,耗子根本什么都还没说,她这一番自我解释倒是听着粗俗的狠。
“不过我们俩身上带着的东西本来就没什么了,也就一个人一个包而已,他走了,还把自己的包带走了,多不讲究的人儿啊!”
“这么说来,他就是自己离开,而不是由于什么外力消失的了……”小王爷搓了搓在这样的气温里散热很快的光头,“他也不像是因为什么矛盾就赌气出走的人啊……”
“反正就是这么着,所有的人全都走散了,我根本也不知道谁死了,谁还活着。”巫女的语气也颇有些无奈,“一个人啊,在这茫茫雪山上真不好过,宋队长以前说你们那儿的老板娘一定会派人来收尸,没想到你们来得可真够晚的啊!”
我们也不知道说啥好,没想到先锋队居然到了最后是这么个状况,想起来之前在路途上所受到的那些惊险和磨难,到也觉得算不得什么了,毕竟我们都还活着、都还在一起,这是一件太幸运太幸运的事情了。
“你回避了另一个问题呢……”李副官敏锐的很,“我之前问你,那个女鬼们的头头,穿青色衣服的女丑之尸,她也是和你一类的巫女对吧,既然宋大拿的队伍和她们打过照面了,显然她也已经见过了你,难道你们之间没有说些什么?”
“你觉得能说些什么?‘你好同行真是好久不见’?”巫女这么一反问,倒是把大家给问住了,“她当然能认得出我的身份,我也一眼就知道她是怎么回事了,可是尽管我想,她也没有传授给我点什么东西,不过她倒是放了我一马,也算是给自己人留了面子吧。”
“怎么个‘放你一马’?”李副官不依不饶。
“本来我是被抓住了的,按理说不是该被煮了吃吗?结果都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