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耗子哥比低下头来的画师更震惊,他刚要骂,马上反应过来这是我的策略,赶紧闭上嘴,使出了一种声泪俱下的腔调哀声道:“是啊老朱,你没有血缘亲人,理解不到那种痛苦的,孩子还没出生,不能这就没了爸啊,想想看,放他一马,你不仅是个师父,还能当上爷爷!到时候子又生子、子又生孙的,你老朱寿命再长也能就这么坐着,底下源源不断的围着一大群孩子多幸福啊!”
我偷偷瞥了一眼石柱子那边,朝闻道显然也听到我大言不惭说了什么,他从伏在地上到笔直的站着,也不知道他脸上那块布料下的表情是什么样子的。他这个愣头青不会真的以为,亲个嘴就能有孩子的吧!
“听起来,是挺好的。”高高在上的画师好不容易才看了我们一眼,“可惜,无法实现。”
“怎么没法儿实现的?你看这小姑娘就在这儿站着,等几个月不就……”
“扯谎!”
“我……”
“你根本,就没有生育能力。”
“……”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树根座椅上的那个老头儿,一时间羞耻、愤怒、担心全涌上了心头,他凭什么那么说!当着那么多人,这话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简直就是污蔑!
“并且,以后你也不会有孩子的。你只能和我一样,孤独的一个人从生到死,永远。”画师往手上呵了一口热气,微微耸了耸肩,“打破自然界生殖规律的代价,就是这么残忍,被隔离了就没有办法,我还不知道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
我觉得自己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我很想开口接着编瞎话或者反驳他对我一生的宣判,可是……可是他所说的无法生育,或许是真的呢?身为一个二十岁还没来例假的女孩子,之前我一直觉得是因为自己的身体发育迟缓,再等等、再多发育几年总会正常的,可……按照画师的意思,我就算等到了最后、等到了漫长的青春期结束,也是无用的?
“那你说,我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呵呵,血液被污染的小骡子。”
“老朱你说够了没有!你再侮辱人,老子真的要撕破脸皮上了!”
“魂兮归来,君无上天些。”
画师恐怕是个活了太久,久到已经没了什么感情的动物,他丢下那堆让我崩溃的话,然后又把注意力放到了招魂上,任由耗子指手画脚的骂了他十八辈祖宗,也佯装听不到了。
“轰隆轰隆”。
好像涌来一整片黑暗的潮水。
我前一秒还愤怒的像一只被惹毛的大公鸡,下一秒听见来自脚底传入了耳朵的某个声响,忽地就没了力气,大脑里嗡嗡作响,头也抬不起来,顺势就瘫倒在了地上。
“小六一?”耗子前面还挡着西王母,他一看我的状况不对头,赶紧的停止咒骂,蹲下来扶住我,“你怎么出这么多冷汗!别听他胡扯!老子……”
“耗子哥,别管我,救他,想办法把朝闻道他……救出来……”
好像那一股不可抗拒的暗流逐渐将我吞没,一点一点缓缓化作我身体的一部分。看着女丑之尸走到了朝闻道的面前,将他拉了起来,想着他师父刚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了那番话,我越发的有气无力,只得将希望寄托给身边人:
“耗子哥,别让他就这么死了,他不愿意违背师父,可他也答应过我一些事情,他还说,他还……”
“呼——呼——”
我张开嘴巴大口大口的呼吸,以平复难以名状的心悸。我看到那些石柱子晃动了几下,地面也像被什么东西贯穿了一样开始起起伏伏。我闭上眼睛想缓解一下身体状态,却突然就整个人趴在了地上!
是管道的营养液开始在昆仑墟上缓慢的流动起来了。
所有的知觉消失以前,我忽然意识到了这件事情。手机请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