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看温小芹神情,好象没有想回家的意思。
当然他也不可能岀声说送她回去,那样老妈肯定要修理他。
外面天气炎热,特别是中午,更是如在火焰上炙烤。
潘大章在收购部看了一个多小时的课本。
温小芹也在旁边用他录音机听英语磁带。
转眼不见了潘小章。
“小章,跑到哪里去了?”他漫不经心地问。
“刚才有一个人在门口叫了他一声,然后他就跑了。”
“会不会跑去对面小卖部去赌钱了?”
潘大章走出收购部,却看见孙正辉那间杂货店并没有开门。
“咦,孙瘸子今天没开店?”
这种不开店的情况特别少。
“他老头昨天死了,今天上午刚出殡呢。孙震庭师傅请假去帮忙了!”潘东玲刚从外面买了几个冰棒回来,给了他和温小芹一个。
“小章跑哪里去了?”他问姐姐。
“刚才我看见潘有庆来找他,会不会又偷着去万子岭水库游泳了?”
潘东玲看见那辆单车还在,猜道。
好在母亲刚去甘蔗地看黎化寿施肥培土,不然在家听见,一定会火冒三丈拿烧火棍找他。
“我去找找他。”
偷着去俞督河或者水库玩水,都是要狠狠揍一顿的。
“你去吧,若有人送废品来,我帮你收了。”
墙壁上贴了一张废旧收购价目表。
温小芹说:“我接照这个价格收就可以。”
从碾米厂到万子岭水库,还有一段路程,潘大章索性骑上单车。
路过孙正辉家老宅,果然看见他家人来人往,门口空坪上堆着一堆旧家俱。
房内一对锁呐吹着哀伤的曲调。
潘大章被几样旧家俱吸引住了。
两张大师椅、一张大床、一张梳妆台、一张老式桌子。
木头都是纯正的海南花梨。
暴殄天物呀,如此名贵木材制成的家俱,却被人为粗暴的拆毁得肢离破碎。
变成了一堆碎木。
一个人正在把它丢弃在一边。
另外有人把老人用过的衣物其他用品从屋内抱出来丢弃在一边。
准备点火焚烧。
潘大章看见了孙震庭。
“孙师傅,这样点头烧了,岂不是可惜了,拿回家去做柴烧也不差呀,况且去大屿山砍柴都还要走十几里路。”
“大章老板,你要么?要的话,我找个板车给你拉到碾米厂去?”
本地风俗老人故去,他生前用过的东西,都要露天焚烧。
其他人搞来使用,不是很吉利。
所以就算是用来做柴烧,也很少人愿意。
当然也有人并不避讳的。
看来面前这小老板就是个生猛的人,年轻人不顾忌老一辈传下来的忌讳。
“那就辛苦孙师傅了,帮我拉到收购部去,我封个红包给你。”
潘大章高兴地说:“只要木头,其他的不要。”
孙震庭当场找了一个大板车,把一堆废木头拉到了碾米厂收购部,并且搬进杂物房,码放得整整齐齐。
“老板叫拉回来的,他人呢?”他只看见小老板的小对象在,于是对她说。
“小章偷跑出去玩水了,他找他去了,还没回来。”
此时的潘大章在万子岭水库确实看见了潘小章。
一同玩水的还有跟他年龄相仿的潘有庆,另外还有几个黎姓小孩,都是十二三岁的毛头小子。
“小章,你惨了,你哥来找你了。”
潘有庆眼尖最早看见潘大章,于是游到潘小章面前,告诉他。
潘小章一个猛子扎到水底,憋了几分钟,露出水面。
看见潘大章在朝他伸手。
“乖乖上来跟我回家,不要让我下去逮你。”
潘有庆解释说:“大章哥,我们两个才刚刚过来的,还不到十分钟。”
潘大章指着他警告说:“潘有庆,我警告你呀,下次再去邀他玩水或者打牌赌钱,我第一个先揍你一顿,你给我记住呀。”
潘小章快速上了岸,找到自己衣服,穿好,跟他回家。
“你们几个全部上岸来,咋几天这里刚刚淹死一个人,你们还敢在这里玩水,不怕有鬼么?”
同时他也闻见一阵鱼腥味特别浓郁。
几个小孩听见他这样说,都慌忙上了岸。
“我看你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肯定是有一段时间没挨揍,皮有点发痒了?”
潘大章拍了潘小章一巴掌。
这回潘小章并没有躲,他知道哥并不会用力打他,而妈妈的烧火棍揍起人来才是真的痛。
还不能朝外面跑,不然她会举着烧火棍满月舟村追着你打。
“妈去甘蔗地去看化寿叔施肥培土了?”
“是呀,要不要直接带你去甘蔗地受罚?”
“哥,商量个事,不要把这事告诉妈妈和姐姐,行不行?”潘小章迟疑着坐上他的单车后座。
“不行,你这样任性地去玩水,若是淹死了,爸妈会怪我没有制止你的。”
“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去玩水。”
“你以前也保证过,还不是一样会去玩,所以你的保证是假的。”
想忽悠我,没门。
“你有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此时想起挨妈妈的烧火棍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没办法只好求哥哥法外开恩了。
“是不是真的?我让你再去复读一年,争取明年考取甫钱初中,干不干?”
“哥,能不能换一个要求,我怕复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