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都对堆在收购部那些木头产生了兴趣。
“大章,这木头是你叫孙师傅拉来做柴烧的?听说是孙瘸子他老爸用过的?”潘东玲直接问他。
“那又怎么啦?”
“风俗上老人去世他用过的东西是要焚烧不能要的,不吉利。”邹秀花也皱着眉头说。
她也正想问他这件事呢。
你怎么收废旧什么东西都收?
“他家那栋老宅,老人也住过,孙瘸子干嘛不一把火把他烧了?”
潘大章一句话怼得两人无言以对。
“人家那老宅值多少钱?再说也没有说老人死了,连房子也烧掉的风俗呀。”许静金补充说。
“值钱的肯定要留着,不值钱的烧掉也无所谓。可是你们知道,这些旧家具值多少钱么?”
潘大章知道跟他们说其他的,他们也不懂,不如直接说价值。
他拿起一根拆断的桌脚说:“单单这根折断的桌脚,它可以值10块钱。”
“怎么可能,哥,你这是在说梦话吧?”潘小章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另外几人也表示不相信。
一杯折断的八仙桌桌脚竟然可以值价10块钱,它是银子铸的不成?
“这话我只对你们说,千万不要跟别人说。这些老家具用的材料叫海南黄花犁,全部是高纯度的琥珀红颜色,我拿它去制成木珠串,念珠、腕件、手把件。比如这根桌脚,做二三十颗木珠一点问题没有,可串成两串腕件,一串卖五六元,大把人抢着要。”
在前世,某些珠宝手饰店,这种正宗的海南老料虎皮纹黄花梨饰品件,卖到上万元一件都很正常。
几千几百的很普遍。
家里几个人听了他的话,都仿佛听神话传说一样,坠入云里雾里,不知其真假。
“总之这堆木料就是挖到一罐银元一样值钱。”
温小芹眼里闪烁着崇拜的光芒。
“大章,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些知识的?”
一个十五岁的农村少年,竟然懂得有钱人手上戴的腕件、手串等饰品价格。
还知道珠宝行情?
竟然认得家具是什么木材做的。
“我是个有心人,那些收来的报纸上就有很多知识可以学的。”
对于这种问题,他只好采取模棱两可的回答。
“哥,你又骗人了。那一堆报纸,没事我也经常去翻,都没有看见这方面的知识。”潘小章当场戳穿了他。
“假如有的话,你怎么说?”
“假如有的话,我今天收了八块五毛的废旧,报酬就不要了。”
“好,说话算数。”
潘大章从旧报纸里面找出一张《新民晚报》,在中缝位置,找到一则短消息。
祥泰木业饰品公司推出了一款正宗海南黄花梨虎皮花纹腕珠手饰,售价高达250元。
潘小章看见这则消息,当场傻眼了。
连这种缝隙中的短消息,他也注意到了。
“即然大章说这些木头是个宝,就相信他吧,大章现在是越来越神了。”
潘东玲说的得到了另外几人的赞同。
第二天潘大章把一根一米长的桌脚木料绑在单车后座侧方,其他人看见也不以为怪。
潘小章也闹着要去,收购部只好让老妈代管。
“有人送废品来卖,你就叫我姐过来。”
“嫌我不会做生意是不是?你这些废品价格我都熟悉了,秤我也认得,简单的数我还是能够算的。”邹秀花瞪了他一眼。
“我回去也没事,干脆就留在这里帮阿姨吧。”温小芹出声说。
“有小芹在,你还有什么说的?中午我还要去摘猪食菜,煮米粥喂那几头小猪。对了,你说搭猪栏的事,要记得抓紧。”邹秀花还记挂着她养的那几头猪。
不一会,黎卫国赶到了。
潘大章让他坐后座,潘小章怕去县城人多车多,人又小,不敢骑单车。
于是挤到前面横杠上坐。
潘大章看见他头皮屑很多,身上也有一股馊味。
拍了他一巴掌说:“以后再这样不讲卫生,就不要跟我一起出门。”
那怕你穿件打了补钉的衣服,但是身上干净没有异味,也不会有人嫌弃你。
前世潘小章就是因为不讲卫生,去找到一间编织袋厂打工,下了班连澡都懒得洗。
身上开始出现小块牛皮癣,一直不去理,最后导致全身都长满牛皮癣。
严重的时候,每天早上起床,他睡过的床上,可以扫到一小把的皮屑。
让人看了恶心得要死。
这一世还得督促他不得养成这种懒惰的毛病。
“现在提桶水去洗澡,再换一件干爽的衣服,我们等你十五分钟,不然你就不要去。”
潘大章把他扯了下去。
“可是我衣服在家里呀,跑回家都要十几分钟。”
“那就不换衣服,去洗澡,再认真把头发洗洗。”
他去杂货店买了块香皂递给他。
“以后晚上不洗澡,不要进房间睡觉,身上这么脏,以后会有哪个女孩子喜欢你。”
等了十几分钟,潘小章洗完澡跑了出来。
三人半个小时后到了菜院坝黎卫国姨妈家。
“哥,现在是去买电线和灯泡么?”
潘小章小眼睛一眨:“哥,要么先去电影院看场电影,然后再去买材料。”
潘大章白了他一眼:“你想看电影就去看吧,我还有其他的事要做,没空。”
“不就是买电线和灯泡么?看完电影再去买也不迟呀,对了,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