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生意怎么样?”一个卷发青年挡在他前面。
潘大章一愣:卧槽,不是吧,大白天也敢明抢不成。
他摸那把三角刃还在。
“别误会,我也是卖电子表的,见你刚才卖手串,黄花梨手串,感兴趣,所以来问问你。”
卷发青年连忙解释。
“原来是同行,难怪刚才我也看见你在兜售卖货,怎么样,生意好么?”
潘大章走到旁边车站商场买了两瓶冰豆乳,选择一个桌子,坐下喝乳。
一阵凉爽。
天然的豆香。
“谢谢,我才卖了三只电子表,不过也不错了。小兄弟,货也是从百货大楼那个正凯电子商场批的?”
“是呀。我昨天去批的。”
潘大章看他也并无恶意。
“你昨天去批的,是多少钱一只?”
卷发说:“我上个礼拜去批的,还要6.5元一只,今天卖完这几只,又要去拿货了。”
潘大章低声说:“昨天他说来了批新货,批发价只要6块一只。”
“这个徐经理老是把价格变来变去,忽高忽低的,前一批还要7块一只。”
“不过他昨天搞了个新花样,把电子表放入一个开口很小的玻璃罐,60块钱任凭你伸手抓一次,抓多少都是你的。”
“还有这等好事。”
卷发激动地说:“再怎样我一把抓二十只电子表应该没问题吧?”
潘大章看了看他的手掌,骨骼奇大,握成拳头至少比自己的太了一围。
摇头说:“你的手掌大,是可以抓得了二十只,但是出不了玻璃瓶口,所以你只有把握紧的拳头放松,侧着拿出来,因此你能一次抓七八只电子表出来就算不够了。”
卷发想了想,才恍然大悟,骂道:“奸商,真的是奸商。”
潘大章撇了撇嘴:“兄弟,无商不奸,你也一样的。”
卷发看了一眼他的手掌说:“那么你是抓的,还是6块一只批的?”
对方的手指纤细,握成掌头的话也不大,应该有优势。
“我这个手掌,一把可以抓他十五六只,所以我自然是用手抓的。”
潘大章自豪地说。
“那太好了,你帮我去抓货,我带你去珠宝首饰商场找我二叔,咱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卷发一口把一瓶豆乳喝完,抹了抹嘴说。
“你二叔是在珠宝首饰商场上班?找他去做什么?”
潘大章疑惑地问。
“你的手串也是贩来卖的?”
“不,是我自已加工的。”
“我二叔他们商场,也有一个卖念珠、佛珠、手把件、腕件、挂珠的专柜,你若是自己加工的,完全可以跟他谈谈,把货批发给他,让商场替你代销,这样你就不用自己去推销了,对不对?”
潘大章觉得他这主意不错。
“那走吧,不过,不知道那个徐经理,还玩不玩昨天的那个游戏?”
十多分钟后,两人到了百货大楼。
“我先把钱给你,进三百块钱货,60块一次,那就抓五次。”
潘大章接了他钱。
来到三楼正凯电子公司,同样看见许多人在围着柜台进货。
那个徐经理不在,是另外一个男售货员主持。
“今天还是两种方法批货,60块钱抓一把,不抓的话就6块一只。排好队呀,一个一个来。”
现场闹哄哄的象昨天一样。
潘大章还担扰那个徐经理在会认得他,见他不在,就放心了许多。
终于轮到他。
他把三百块递给男售货员:“我选择抓。”
“你想好哦,要么你先抓一次试试?”
“不用了。”
潘大章在众人的注视下,伸手抓了五把,每把最少也是十四只,最多一次抓了十七只。
他把抓来的电子表交到卷发手里。
再从兜里掏出六十元对男售货员说:“再抓一次,多进点货。”
又抓了十六只电子表。
跟卷发高兴地离开了电子商场。
“兄弟,你大厉害了,听你口音是俞督县的,你叫什么名字?是一直在冈州卖货的,还是只是来进货的。”
“潘大章,我是俞督人。下午我就回俞督去。你呢?”
“我叫方向盘,就是冈州人,兄弟,以后你来冈州,有事都可以来找我。”
他把一个地址抄给了潘大章。
柳巷10号,离他现在住的招待所不远。
可能就是在招待所隔壁,那里有几栋民房。
“巧了,我现在就住在你家隔壁的招待所。”
潘大章告诉他,自己老爸是铁珊笼钨矿的工人,所以自己可以免费去招待所居住。
“太好了,我哥就在坪山技校读书,明年毕业可能也分到铁珊笼矿当技术员。”方向盘额头一条很深的皱纹,让潘大章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熟人的影子。
“你哥是不是叫方程式?”
这名字很好记,跟潘大章几人认识后,一见面就拿他名字开刷。
前世八四年的时候,方程式毕业分配到了铁珊笼矿选矿厂当了名技术员。
他跟何润华是同学。
何润华本来分配去了坑区当采矿技术员,因为他在矿驻冈州办事处的老爸,被人举报贪污了公款,遭到调查处分。
所以他们毕业时,何润华被分配到了最基层。
按照他爸原来的设想,他读三年技校,毕业出来就可以进矿地质科,再干几年就可以弄个组长当当。
然后平步青云。
但是事与愿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