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众多了也不是好事,我这个录像厅才七十多平,坐一百人都显得拥挤了。所以观众太多也不是好事。”
况且每天晚上都是几乎满座。
温小芹也在售票口支了一个摊,摆上电子表和丝袜,开始卖货。
潘大章也在不停地卖票。
有人在录像厅门口停留许久。
“票价二块钱,两个的票可以买几斤多猪肉了,还是别看了。明天去市场买几斤肉吃,好不好?”
“唉,还是去看录像吧。又不是天天看,以前都没看过,尝尝鲜嘛。”
大概是两口子,并且经济条件并不宽裕,所以看场录像也要纠结半天。
五个录像带循环放,现在买票进去,还可以看三个影片。
潘大章发现此时买票进场的大都是有单位的工人。
都穿着清爽干净的衣裳,有人还穿着皮鞋和丝袜。
这些人有工作,经济条件不会差。
出手也大方,特别是年轻男子带对象,或者暧昧对象女子前来看录像的,都会主动买票,然后再要上一包瓜子,两瓶饮料。
看场录像五六块钱花出去了,几乎占去了工资的十分之一。
但是他认为是值得的。
录像厅昏黑的环境下,给两个尚处暧昧阶段的男女,创造了肢体靠近的机会。
特别是恐怖片,看到惊悚的场景,女孩或许是失声惊叫,一把钻进了男孩的怀抱。
杜善文对潘大章说:“放惊悚片的时候,搞对象的男女就特别多。”
所以他让杜善文尽量在晚上安排至少一场惊悚影片。
说不定他的录像厅促成了不知多少对的痴情男女。
一个多小时后,潘大章手上卖出了七十多张票,几十包瓜子,十几斤熟花生,还有汽水各种饮料。
杜善文探头出来对他说:“大章,没有座位了。”
有时还有人来买票看录像,潘大章便会歉意地对他说:“对不起,座位全部满了。今天看录像的人多。”
有人听了就走了。
但是也有人即使没座位了,就算是站着,他也想进去看。
这些大岁数都是年轻人。
当然有不少学生模样的人跑来看录像。
但潘大章一般不会卖票给他们看。
他敲敲城防队送来的那块警示牌:“未成年人一律禁止入内观看录像。”
提醒他们:“不是我不给你们进去观看,而是上面有规定,未成年人不得观看录像,或者给他们看见我卖票给你们,我是要挨罚的。”
有些小孩韧劲十足,不给他进去,就一直在售票台软磨硬泡,纠缠不放。
潘大章无奈,只好答应他:“你去找个大人买票带你进去,我就不管。你要是一个人,我肯定不会卖票给你。”
有些小孩还真的撒娇耍懒把家长都缠过来了。
他只有卖票给小孩家长。
人家是家长带去看的,责任就不在他身上了。
一般到了九点多,买票进场的观众相比之下就少得多了。
杜善文也没有什么事了。
录像带放完了一个,观众会大声喊:“老板,换片,放完了。”
若是卡带,也会大声喊:“老板,卡带了,卡带了!”
所以他可以放心走到外面跟潘大章聊天。
“大章,今天那个肖茄子骑着一辆女式新单车,说是在你店里买的,带着钟向阳的后妈,来录像厅看录像。”
“这事我知道,在我店里买了单车后,那女的说想看录像,我叫他们过来找你的。这些熟人免费给他们看一场,也无所谓。他们两个看到几点才走?”
“我当时在里面换影片,兰英表姐不认识他们,还要他们买了票。肖茄子口袋有钱,又买零食,又买饮料,买了一大堆。你说这小子怎么会跟钟胖子老婆在一起呢?这小子不是象弗洛伊德所说的有恋母情结吧?”
潘大章把一开始肖父想把谢依婷配给儿子做媳妇一事告诉了他。
“孽缘呀,真的是孽缘,这种女人就不是什么好货色,什么时候毁在她手上都不知道。”
连杜善文都知道的道理,肖茄子怎么就不知道呢。
这小子或许是想验证一下,他吃了岭背老凌头的草药后,是否恢复了男儿本色。
此时录像厅有人喊:“老板换录像带。”
杜善文匆忙进去忙碌。
温小芹在整理摊位上货物,潘大章问她:“小芹芹,生意比在五金店门口好么?”
温小芹:“比不上那边,这里人们只掂记着看录像,我们货根本就吸引不了他们兴趣。”
“都没听见你吆喝。”
“我吆喝有用么?你门口两个音响响着,我怎么吆喝也不顶用呀。”
潘大章想劝她:别搞这么累了,这种小生意让别人去搞吧。
反正现在不卖这个,你日子也不会过得寒酸。
边摆摊,手里还拿着一本课本。
用功程度确实值得夸赞。
差不多十一点钟,收拾货物,回到住处。
住在最里面房间的黎卫国已经入睡了。
“大章,肚子饿么?要不要煮点面条给你吃。”
温小蓉一家回去了,住处显得冷静了许多。
突然觉得气氛有些暧昧。
温小芹刚从卫生间洗澡出来,一头黑发散发着洗发露的清香,穿一件单薄的衣衫。
“想吃我就去煮,你洗完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