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解释一下,为什么杜四借200块钱给你,第二天就出了这档子事。他为什么要拿钱给你?是买通你做他的帮凶。”
黄勇板着脸问道。
“事情发生的头一天,杜四确实给了我200块,不过那钱不是他借给我,也不是他送给我的,而是因为我妹妹嫁给他儿子,他家付给我家的彩礼钱。这事情很容易查,本来订好了年前两人结婚的,因为做了这件事,所以就耽误了。”林石长解释说。
杜四儿子在家里也是个不务正业的人,但是他家经济条件不错。
本来林石长一直反对她妹妹嫁给杜四儿子,但是自从他分配到车队当驾驶员以后,杜四成了她的师傅,他就不好意思再反对了。
后来知道杜四儿子长期跟黄沙村几个烂仔去杨山坑口偷钨砂卖,上半年三个偷砂佬摔死在八号窿。
这事后来铁珊笼矿,赔了许多钱。
杜四儿子也吓得不敢再去偷钨砂了。
杜四跟林石长都是同一个村的,大家都相互认识。
林石长此时想到另外一件事情,吓得冷汗都淌了下来。
“杜四那王八蛋是在想要我的命,我现在可以肯定,那个货车的刹车就是他搞的鬼。因为我不同意我妹妹嫁给他儿子,后来即使同意了,我家要的彩礼也比别人更高,人家才三四百,我家要了他家1000块,他说没有那么多钱,就允许他分几次给。”
“原来他就是因为这件事怀恨在心的。”
事情仿佛有了眉目,去黄沙村走一趟就知道林石长有没有说谎了。
有一点很清楚,就算是那辆货车的刹车不是杜四提前破坏的,但是林石长也不可能故意把刹车弄坏。
谁也不可能把拿自己的生命去开玩笑。
当时货车在危险的情况下并不是把车撞上自己的吉普车,而是转向撞上机修厂的围墙。
从这一点就可以判断出,林石长没有意识要撞董总的车。
当时吉普车虽然开向了疗养院方向,林石长若是有意撞的话,他只要打一下方向盘就行了。
潘大章跟郭锡林和黄勇分析了这些原因。
两人也觉得有理。
“我们再去审审杜四吧。”
黄勇调出了八月份黄沙村三个偷砂佬死亡事件的档案,确实从上面找到了杜四儿子的名字。
是他带三个死者家属来矿里领的赔偿金。
杜四的囚禁室,相隔了三间。
同样是一个大铁笼子。
关在铁笼子里面的杜四简直就是度日如年。
他知道自己曾经进去过一次,要是二进宫的话肯定会加重处罚。
所以他必须咬紧牙关,死都不承认这事跟自己有关。
反正货车是林石长自己去开的,不是我叫他的,当时我在帮电工装卸变压器。
“杜四,是吧?”
杜四看见黄勇和郭锡林,正要大声喊冤时,听见旁边的年轻人在问他。
“老子…,不,我就是杜四。”他脖子一硬,睁眼说道。
“当天孙继海有没有给你打电话?”
记录本上都记载了,几个电工都说他接到一个电话后,就出去上到货车上操作了半天。
这个电话很关键。
承认了,就等于是孙继海给他交代了事情。
而现在孙继海打死也不承认,给他打过电话。
“我不记得了,”
黄勇把记录本丢到他面前。
“要不要叫四个电工过来给你对证?一个人说谎,难道四个人都会说谎不成?”
“到底打没打过?”潘大章冷静地问他。
“打过了又怎么样?”
“孙继海电话上安排你开货车去撞老董的车,是不是?”
“他是这样说的,但是我并没有做。”
“你自己是没有做,但是你故意把刹车搞坏,让林石长开车下去,让他完成你的任务。抓住你以后还百般抵赖,敢做不敢承认,你有意思吗?”
在护矿大楼关了20多天,他的情绪已经崩溃了。
一个小毛孩现在都对他哔哔哔地说大道理。
一股无名之火冲上他的脑门。
“那辆货车是我动了手脚,但不是我开的,我又能有什么责任?”
旁边一个记录快速将他的口供记录下来。
“有没有责任不是我说的,自然会有人跟你说。”
记录员把记录本给杜四签名。
“老子在这里要憋死了,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不用急,你很快会换另外一个地方的。”黄勇冷笑着说。
这时潘大章走到了外面走廊上。
迎面走来黄俊豪和郭冬新。
两人看见潘大章宛如见到了救星一样。
“潘大章,天天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你了。”黄俊豪说。
“我跟你家没有什么关系吧?一天天盼我干什么?”
郭冬新:“盼望你来帮我们解脱冤情。”
“又有谁冤枉你们?”
黄俊豪:“还不是那次你开车,带董总到机修厂的事。因为那件事,我们两个现在停职接受调查。”
郭冬新:“唉,真的是冤枉死了。华劲来挨抓了,但是谁来帮我们洗脱冤情,想来想去就只有你潘大章了。”
“当时你也在现场,你就把当时发生的事情跟他们说说。”
黄勇几人也走了过来。
看见郭锡林,两人鼓起勇气走向前说:“郭副矿长,拆那个龙门架我们真的不知情,当时是华厂长安排我们去干的。现在潘大章也在这里,他可以做证,当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