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看书>都市现代>退下,让朕来>599:平四宝郡票】

那兵卒双手捧着羽箭呈递上来。

秋丞看着,心中有不祥预感。

并未第一时间伸手去取。

反问道:“在何处发现此物?”

兵卒面有难色,但不敢违抗命令,如实道来:“方才从寨外射来一箭,正中旗帜。”

秋丞闻言自然是忿火中烧。

这支羽箭谁送来的,脚指头想想都知道。他几乎是一把夺过羽箭拆下白纸。

三两下展开,映入眼帘的是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赶来的正室夫人还未凑前看,便见秋丞身躯摇晃几下,竟几欲昏厥。又听他后槽牙磨得嘎吱响,磨出几个字:“欺人太甚!沈幼梨小儿欺人太甚!”

“郎主!”

她上前搀扶关切。

余光一扫,不经意看清纸上的内容。

寥寥简单九個字——

【秋文彦,洗干净你脖子!】

她煞白脸色:“何人如此无礼张狂?”

苗淑没看到内容,但从秋丞夫妻俩的反应也看得出,纸上内容不友好,多半是沈棠遣人“送”来的。淡声道:“应是沈幼梨吧。如此举措,不外乎是想报南玉县粮仓之仇。”

那夫人一听是沈棠,有些不相信,尖着嗓子叱骂道:“早年听闻此人素有仁名,本以为是哪个世家名流,未曾想是这样矜纠收缭、悖逆不轨之徒,真真欺人太甚!”

苗淑:“……”

她大概是看不懂这位远房姑母。

礼尚往来的道理她不懂吗?

转念一想——

对方应该懂的,但更在意的是沈棠气人打脸手段。在她一贯观念看来,即便双方势力彻底撕破脸皮,在教养矜持的约束下,也该“客客气气”、“笑里藏刀”、“绵里藏针”,而非跟市井之徒一样豁出去撒泼。想通这一点,苗淑便没了细究的兴致,恢复漠然。

沈棠这话颇具冲击性。

秋丞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紧跟着便是一阵接一阵汹涌怒火。

因为昨晚的失利,因为沈棠的猖狂。

作为秋氏实际的掌权者,他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这种被人居高临下蔑视、威胁、敲打的感觉了。沈棠这封不算檄文的檄文让他以往极力忽略的一切,如潮水一般涌来……

对方还只是他眼中的黄口小儿。

这更让秋丞倍感羞辱。

“猖狂!”

他口中发出一声叱喝。

“传我命令,严密备战!”

“沈幼梨敢来就让他走不了!”

因为沈棠这个贴脸输出的嘲讽操作,秋丞也无心追究昨晚的细节,他也不想听失败者的辩驳。失去两名经验丰富的武者有些心疼,但二人实力在他帐下不算有多高,并非不可替代。于是,他缓和脸色,让重伤的八等公乘不要多想,将伤势养好最重要……

八等公乘羞惭无比地应下。

并且保证:“待下次与沈贼那伙人交手,末将一定要用他们的头颅血洗昨晚耻辱!”

失利会让士气低迷,但操作得当也能让兵卒同仇敌忾。这种时候,自然要好言安抚,安排阵亡将士身后抚恤。秋丞是个有手段的人,一番操作果然让帐下士气高涨。

“淑娘,你过来。”

“唯。”

他可以不追究那八等公乘,但——

啪!

营帐内仅他、正室夫人和苗淑。

正室夫人正愁不知如何安慰丈夫。

下一息便看到脸色阴沉的丈夫转身甩手,一个巴掌不偏不倚正中苗淑的右脸颊,将前者看呆,将后者打得站立不稳,倒在地上。随着红色掌痕浮现,嘴角一缕鲜血。

那一瞬,苗淑感觉世界都被静声。

待耳边重新出现声音,脸颊的火热和剧痛让她忘了思考为何物,脑袋空荡一片。

连何时被正室夫人扶起都不知道。

夫人面上看着心疼、焦急,又带着些畏惧,压低声音:“……郎主,你何至于此?虽然昨晚失利,但又不是淑娘一人之错?沈贼技高一筹,早早埋伏,人力如何算尽?”

他们是少年夫妻,彼此知根底,她见过秋丞很多窘迫境地,也不曾见他失控动手。

这次当真将她惊到了。

而秋丞只是冷冷瞪她一眼。

对苗淑道:“自己好好反省清楚。”

言罢,离开营帐。

留下妻妾二人。

正室夫人看着有些无措。

平日舌灿莲花的人,这会儿结结巴巴、期期艾艾:“淑、淑娘,郎主平日不这样……或、或是昨夜损失太大,亦或是沈幼梨那封檄文过于无礼……他才控制不住火气……”

苗淑眨眨眼,勉强恢复几分理智。

冷笑道:“控制不住火气?”

言语溢满嘲讽,双手指节发白,又厉声问姑母:“他的火气是这会儿抑制不住?那方才为何不当着众人的面,掌掴他的爱将?他敢吗?他会吗?他难道不是欺软怕硬吗?”

正室夫人听得双目圆睁。

抬手捂住她的嘴。

“你癔症了,疯了!”

苗淑扭头甩开,粗喘着气:“倘若昨晚失利的是他主簿,这一巴掌他甩得出来吗?”

纵观古今,有几个僚属会被掌掴?

这般奇耻大辱就能落在她脸上?

只因为她不需要被尊重吗?

所以就可以被践踏吗?

那一刻,苗淑对秋丞的恨意甚至超过了脑中的假想敌沈棠,双目迸发出来的恨与狠,宛若一匹嗜血发狂的母狼,看得自以为将苗淑牢牢拿捏的正室夫人也心惊胆战。

“淑、淑娘?”

苗淑闭眼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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