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庭院里亮着灯,照亮修剪得漂漂亮亮的樱树,房东藤原大叔蹲在回廊上喂那只白猫。
“哇...”栗山樱良几乎是第一时间就蹲到了白猫身前,往前伸出笋尖般细嫩的小手:“好可爱的猫猫。”
“小心点...”藤原大叔颇有些无奈地提醒,“这猫喂不熟的,连我都不让......”
“喵~!”白猫主动往前凑,用鼻尖蹭了蹭少女的掌心,然后乖巧地眯上眼睛。
“手感比沙丁鱼要好。”栗山樱良心满意足地摸着猫头,转头看向房东先生:“大叔刚刚想说什么?”
藤原大叔酸溜溜地谈叹气:“猫也看脸的吗?”
“喵~!”
白猫甩了甩尾巴,样子像是在说:“铲屎的闭嘴。”
多崎司走上回廊,笑着解释:“她这人有吸猫体质。”
“哦,是你呀,上次那个少年。”藤原大叔抬头打了个招呼,看见他手上那堆购物袋后,忍不住打趣地问:“像个陪女朋友逛街的男人一样,老实交代,你和这两位美少女什么关系?”
一个是我的正宫,另一个是我的小老婆。
这样的话说出去,估计会吓掉他的下巴,然后感叹一句贵圈真乱。
再之后呢...那当然是羡慕啦。
没有男人会不羡慕这种事吧?
多崎司自认为自己不是个俗人,但心底却涌起了一股莫名的虚荣心得到满足后的爽快感。
“少年...”藤原大叔在他眼前挥了挥手,“怎么不回答?还笑得那么奇怪。”
从奇怪的幻想中回过神来,多崎司老实答道:“都是普通同学。”
“不普通。”小可爱摇头,认真道:“他是我见过最有趣的人哩。”
“确实不普通。”小平板在一边补充,“这个人是有点与众不同。”
“人家问的我们之间是关系关系,你们不要答非所问。”
“kiki你的意思是我不够特别吗?”
“多崎同学,请正视你的内心,难道你真的一点都不动心吗?”
“我,不...你们两个...不,我......”
“哈哈...我懂。”藤原大叔笑了几声,一副过来人的语气:“叔叔我也年轻过的啊,想当年我也是......”
“我们先回屋了。”
走上二楼,多崎司又回头喊道:“栗山同学,干脆你把猫带上来吧。”
栗山樱良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手。
开灯,换鞋进屋。
多崎司系好围裙,自告奋勇地走向厨房。
二宫诗织走去阳台,开窗换空气,随后仔细地用抹布擦桌子,给花瓶换水。栗山樱良打开一罐刚才买的橘汁,倚着阳台的门不紧不慢地喝着。
阳台上有三盆番茄盆栽,翠绿的藤苗中长出七八颗营养不良的番茄。雨水低落在上面,慢慢滑落,在室内灯光的映照下,晶莹剔透的模样看着倒也有些娇嫩可口。
一群叫不出名字的黑胸脯小鸟飞来避雨,二宫诗织拿着面包跑去阳台,撕成面包屑喂鸟。
栗山樱良视线轻瞥到她身上:“手没事吧?”
“一点事都没。”小可爱活动了下左臂,证明自己已经没事后。她瞪大眼睛,奇怪地问:“栗山同学会主动提出来我家,真的好意外。”
她三分活泼三分诧异三分友善一分不可捉摸的微笑模样显得很俏皮,有种行走在春日林间偶遇到一头初生小鹿般的奇妙心动感。
栗山樱良露出四挡笑容:“叫我樱良就好了。”
“欸?可以吗?”
“为什么不可以?”
“我家穷酸得多。”二宫诗织抿嘴微笑,“怕你会染上我的味道。”
栗山樱良疑惑地举着桔汁罐:“什么味道?”
“就像电影《寄生虫》里表现的那样,阔佬能闻出阔佬的味道,穷人也能闻出穷人的味道。”
“有一定道理。”栗山樱良轻点了下头。
二宫诗织拍掉手心沾上的面包屑,苦恼地说:“我在北海道渡过的十五年中,整个小镇的人都很喜欢我。无论是小学时代,还是进入国中后,我都过着一帆风顺的学校生活。因此,我一直都认为除了清晨在海面上熠熠生辉的太阳外,再也没有别的东西可以比我更耀眼。可来到东京后,我才发现我这想法好蠢呀。不说别的,光是流行的衣服和化妆品,我就一点都不懂。别人都在那里讨论,我只能一个人坐在一边静静地听一堆自己从没听过的名词。”
多崎司从厨房里钻出来,拿了瓶可乐一口气喝光。回到厨房前他好奇地打量了阳台上交谈的少女几秒,期间她们没有说话。
外面的雨仍在不停下着,旁边宾馆闪烁的霓虹灯下,无数雨点在彩色的人工光照中朝地面飞奔。
栗山樱良把空桔汁罐放到窗台上,抱着双臂:“人总是倾向于把自己微小而浅薄的黑暗一面藏起来,无论对谁都不会说起。所以,我很高兴你能对我说这些。”
“高兴?”
“对啊。”栗山樱良轻笑了下,“说明我们可以成为好朋友不是吗?”
“可我只是小老婆。”二宫诗织叹了声,视线下垂盯着自己的脚尖:“今天我被欺负的时候,心里就开始反思这个问题。如果换成是前任或者正宫的话,她们会怎么处理。后来我看到了,前任直接挑翻了敌人,而正宫就更了不得了,两三句话就让敌人举手投降。果然...我差得远呢。”
栗山樱良倾听着雨的声音,手指轻轻敲打胳膊:“我和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