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和我说一下啊!”
“实在抱歉......”
“算了,明天是不是也要请假?”
“对的。”
远野幸子抱怨了声:“我这个老板在你面前真是一点威信都没......”
“怎么可能,我最尊敬幸子姐了。先挂了啊,我在做饭呢。”
多崎司挂掉电话,往锅里加入调料,转大火收汁起锅。
另一个锅里,水刚好烧开。
加入清洗干净的花蛤,液体的颜色逐渐变白,等花蛤全部开口后夹出备用。帮刚才切好块的丝瓜热锅炒一下,微微变软即可加入豆腐,以及刚才煮花蛤的汤水。
顺便加两片姜去腥,去寒气。
汤烧开后,炖煮一会,至丝瓜变软,将花蛤倒入一起煮,汤汁逐渐变成乳白色。
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
“我到了,下楼带我上去。”
多崎司换鞋出门。
外面下的雨很细,细得几乎看不清,却将沥青路面涂成了浓浓的墨色。
栗山樱良撑着伞,站在暗黄色的楼道灯下,鞋子淋得湿湿的,空气中飘着一股夜晚雨水的气味。
“雨好大。”多崎司递给她一条毛巾。
“谢谢。”
栗山樱良简单擦了擦身上的雨水,身上的校服衬衣淋湿了不少,紧紧贴在她白皙的肌肤上,带有带有水气风从身后吹来,单马尾轻轻摇荡,有种独特的空灵美感。
两人沿着狭窄的楼梯走回五楼房间,在被阴暗潮湿填满的空间中,她身上清新的香味不可谓不明显。
“还有最后一道菜,你坐一下。”
打了个招呼,多崎司钻进厨房烤秋刀鱼。
栗山樱良把刚买的葡萄和鸡尾酒饮料放在餐桌上,抱着双臂环视一圈这个泛着霉味的出租屋。
六个榻榻米大的小房间……
家具很少,厨房门口立着一个小冰箱,正对着一张铺着橙黄色桌布的餐桌、椅子四把。餐桌有个不锈钢茶壶.花瓶里的水仙花即将枯萎。
除此之外,房间里只有一张书桌和一个衣柜。
她走到书桌边,伸手摸了摸左面的特大号笔筒,插着各种铅笔、尺、制图笔。文具盘里有橡皮、修改液、透明胶带、五颜六色的别针,还有铅笔刨。一张台灯,灯罩的颜色…是黄的。
靠窗的地方铺着席子,被褥叠得整整齐齐。
目之所及的地方,一切井然有序,了无污痕。
挺好的......
栗山樱良折回到厨房门口,看着给秋刀鱼翻面的多崎司:“剪发了?”
多崎司回头朝她问:“造型还可以吧?”
“一般。”
“你撒谎。”
“哼~!”栗山樱良眼睑低垂,视线移到地面,房间没有多余的拖鞋,所以可以看到赤着的脚。注意到多崎司的视线也跟着移动到自己的脚上,她下意识往墙壁方向挪了挪,把脚藏好。
“摸都摸过了,你害什么羞。”
栗山樱良抬起脸,冰晶般美丽的双眸瞪着他:“闭嘴!”
多崎司略耸了下肩,把秋刀鱼从烤炉里取出,随手抓起一把葱花洒上去,再烤一分钟取出,狭窄的厨房内顿时香气四溢。
洋葱烧牛肉、烤秋刀鱼、丝瓜豆腐花蛤汤三样菜摆到餐桌上。
算不得丰盛,但菜色无可挑剔。
栗山樱良打开一瓶鸡尾酒饮料递给他,顺便说道:“上次在二宫家就想说了,你这人人品虽然不行,但厨艺还是值得夸赞的。”
“什么叫人品不行?”多崎司喝了一口,青梅味的酒精饮料,度数很低。
“那你倒是说说怎么惹二宫生气了,她都三天没有发消息了!”
在【二宫&栗山&多崎】三人群聊中,小可爱每次都是话题发起人,只要她不先说话,群里永远都静得像是沉到了马里亚纳海沟最深处。
多崎司舀了一碗花蛤汤喝,没有说话。
汤的味道异常鲜甜,喝完一碗,他又舀了一碗接着喝。
暗示时间流逝般的沉默持续片刻。
在这时间内,栗山樱良吃了一块牛肉,等咽下去后她才问:“说说你打算怎么办?”
多崎司低头吃菜,转移责任似地说:“她都说在她原谅我之前,让我不要和她说话,我还能怎么办?”
栗山樱良缓缓吸气,憋在肺里好一会儿,然后徐徐吐出。
“你应该知道...”她说,“二宫至少是对你很有好感的,只要有你在的地方,她可以无视所有人,直勾勾看着你。眼里有光,嘴角带着所有人都能察觉到的笑容,况且她本身也不想去掩饰。”
“我又不是不知道。”
“然后呢?”
“我还能拦着她有好感不成?”
栗山樱良定定看着酒精饮料的玻璃瓶。
看标签,看瓶口,手指捏着瓶颈来回滑动。
多崎司叹了口气:“她也从没说过喜欢我,就算是拒绝,我也没地方拒绝。难不成要我随便找个理由骂她一顿,从此大家当陌生人?”
栗山樱良把视线从玻璃瓶上移开,看着他的脸张嘴:“未曾不是个好办法。”
“很难下定决心啊。”多崎司夹起一块牛肉,放到嘴边:“这三天里,我有很多次都想给她发消息。我心想,说狠话还说说好话什么都行,只要说出去就好。但打开聊天界面好几次,输入了一大堆字最后又只能逐个删掉,望着空白的聊天框发呆。”
“要不我拿你账号发?”栗山樱良盯着他问,那眼神蕴含的意味甚是无可捉摸。
那般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