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烂侯从韩春明这声不卖的口气里，听出了点意味，想起那天的事，现在真是调了个。
“那咱们以物换物，你看这个总可以了吧？”
“不……可以！”
韩春明刚要摇头不同意，忽然想起了自己手里的一件瓷器，于是又同意了破烂侯的请求。
破烂侯一喜，嘿，这事还真有门啊。
“我家里一些东西你也见过，你说吧，你想让我拿什么跟你换。”
韩春明等的就是这句话，忍住笑，开口说道。
“我要你手里三只铜胎珐琅彩小碗！茶飘香、酒罢去、再回楼！”
“珐琅彩小碗？”
破烂侯猛地一惊，看向韩春明的目光陡然一凛，惊呼道。
“小子！你是谁？九门提督是你什么人？”
要知道破烂侯手里的三只铜胎珐琅彩小碗在他女儿那里，那天韩春明去破烂侯家里根本不可能看到。
而现在韩春明能够把小碗特征说出来，就连碗底的名字都能报出来，那只能说明韩春明知道这珐琅彩小碗的故事。
而能说出这个故事的人也只有第四只小碗“聚朋友”主人——九门提督关大爷了。
关大爷一生的梦想就是攒齐一套铜胎画珐琅碗，这套碗分别是：
老大“茶飘香”
老二“酒罢去”
老三“聚朋友”
老四“再回楼”
其中九门提督关大爷就是老三，哥四个为了见证友谊定制的这组珐琅碗。
这四个碗失散多年，只有九门提督关大爷保存着“聚朋友”，其他三个都在破烂侯手中。
而关大爷也知道东西在破烂侯手里，可是关大爷与破烂侯之间有矛盾，所以至今为止，关大爷明知东西在哪里而不得，心里别提多难受了，这也是他酒后给韩春明吐的真言。
话说，关大爷怎会和破烂侯有矛盾呢？
这话说来就长了，当年关大爷他们四个朋友定制了这四个珐琅彩小碗，被一个王爷的外孙看中了，其中三个被抢走了，只留下关大爷手里的那只。
而抢东西的人就是破烂侯的父亲，王爷的外孙。
话说到这种地步，韩春明也就不隐瞒了。
“九门提督那是我师父！”
“啐！我这脑子！我早该想到！”
破烂侯一拍大腿，嘟囔着道，“呸，我这猪脑子，我早该想到的，除了那姓关的，谁能教出你这个家伙来！”
“您这会才知道，也不迟！”韩春明呵呵一笑。
韩春明是知道老爷子和破烂侯那点渊源，之前，两人之间没有什么交集，所以他也不用亮明这一层关系。
但眼下，他手里的玉壶春瓶，是破烂侯十分想要的，而且他的瓶子比那三只碗要值钱多了。
当然，在韩春明师父眼里，还是这小碗价值更高，因为它们代表他四个兄弟之间的情谊。
韩春明为什么用价值高的玉壶春瓶换不如它的珐琅彩小碗，破烂侯怎么能不知道呢，他不由得拧着眉头，纠结了起来。
“破烂侯，你给句痛快话，换还是不换？不换的话，这玉壶春我可要拿去孝敬我师父了！”
在破烂侯犹豫不决的时候，韩春明直接舔了一把火。
“换！”
破烂侯急了，虽然他早就想找个机会去九门提督那，一报当年父辈的恩怨。
但眼下玉壶春和珐琅彩小碗相比，他还是倾向了玉壶春这边。他咬着牙，肃然的看着韩春明说道。
“东西可以换，不过，你得帮我给关老爷子带句话！就说我破烂侯，有机会一定登门向他请教！”
“得嘞！”
韩春明点了点头，其实他也一直想找一个机会，解开师父的那点心结。
说完，韩春明将三轮车里的木箱打开，将里面的玉壶春瓶直接递给了破烂侯。
“玉壶春从今以后，就是您的了！”
破烂侯也笑了，这韩春明聪明的时候像个猴，现在又这么轻松把东西给自己了，于是调侃道。
“小子，你这就给我了，不怕我拿了瓶儿不给小碗？”
韩春明只是一笑，“不会，咱们京都人，一个吐沫一个钉。虽然咱们都是收破烂的，但骨子里的德性是不会变的，信得过您！”
“得了！就冲你韩春明这句话！你这朋友，我破烂侯以后认了！”
破烂侯放声大笑，冲着韩春明拱了拱手。
“那您还等什么，上车啊，难道你还指望着搭公交车啊！”
这个时候想搭公交车是不可能，车没来，估计这风都能在你脸上刮两道口子。
等回城的时候，韩春明可就累惨了，本来来良乡的时候，他和唐振山轮流骑行，现在他一个人拉两个箱子和破烂侯，要不是有收鸡蛋的经历，韩春明的屁股都能磨出泡来。
到了城里破烂侯就和韩春明分开了，他也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自己女儿家。
“爸，你怎么来了？”
在家伺候丈夫的侯素娥难得见自己老子过来。
虽然父女之间的关系缓和了许多，但是破烂侯看到那个仇人的儿子，自己的女婿，心里还是有点不自在，所以也就很少去女儿家了。
“我有三只珐琅彩的小碗不是在你这吗，赶紧拿过来，我有用。”
“小碗……这…爸你怎么想起要小碗了？”
侯素娥心中一惊，爸啊，您之前怎么没想着要小碗啊，现在来，我怎么拿的出来啊。
原来，侯素娥丈夫出院后，周安也经常来去探望。这一来二去，她家的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