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啾啊,你在哪呢?”
屠德志的声音远远传来,粗暴的将屠千秋从深思中拉回现实,来不及多想,将那团黏糊糊的胶质放进了腰带的小包里——应该是用来放弹药的,应了一声就熟练的升到了半空,找准了方向便彗星般准确地降落在了几人面前:“我在的。”
……这不是在不在的事啊。
不知道是不是屠德满解释的好,屠德志什么都没问,只是将手机递给了屠千秋。
“你赶紧回家吧,别再冒险了。”不由分说,屠德满看见了完好的女儿还没放松一秒,立刻就开始为接下来的事发愁,“剩下的事你先别管,什么事等回来以后再说。”
估计“剩下的事”就是屠心奉的丈夫,屠千秋的姐夫一家。
“他说……他今天去西单市场……”屠心奉的声音细小极了,“现在应该往回赶呢……”
这就不好办了。
屠千秋想了一下,或许是第一次面对亲近的人说出自己的、残酷的想法:“可是只有一个我,有两个选择——如果我去找姐夫,你们在这带着孩子很危险,如果我和你们留在这里等着……先不说能不能等到,你想想,多多能撑得住吗?”
孩子就是母亲的软肋。屠心奉沉沉地叹气,将宋明泽往上抱了抱,算是默认了两人商量出的决定。
只是车的问题……对于社恐又不求人的屠千秋来说,现在去找疯狂挖楼的光头朝他借车简直就像杀熟一样无耻。
“这样吧,我们再等一个小时——正好让我恢复一下,刚才摔得挺疼的。”尽量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屠千秋就将手机递回了屠德志手中,“你看那边的光头没,我正好顺便帮他找找……总之,有什么事叫一声就行。”
“嗯?啊啊,行,知道了……”不知道为什么,屠德志的语气有些别扭,就像冷不丁和陌生人说话——也对,这种事一般人都需要时间接受,这是正常的。
只是屠千秋的借口连自己都觉得可笑,甩开沉甸甸的心理负担,她努力让自己显得沉重些,没有用飞的,走到光头身边说道:“你要找的人有什么特征没?”
原本锃亮的脑壳已经全是大大小小的脏污了,一身崭新的羽绒服也被主人相当随意的扔在一边,破洞里透出的羽绒无助的在时有时无的寒风里摇曳。灰扑扑的脑袋似乎被什么定住了,好一会才转向声音的来源。
“你啥意思?”
“帮你找人啊。”屠千秋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叫光头心里发虚——难道这年头随手一抓就是个活雷捀(不是错别字)?
“你觉得不方便就算了……”再怎么说都没有求着帮忙的意思,等了一会没等到回复,屠千秋干脆的退了几步,给光头让出了一片空地,“我先——”
“我闺女十岁,扎两条小辫儿,感冒了,我媳妇儿在家陪着,她穿……厚的那种毛睡衣,粉色的,也就一米六,三十来岁……这是她娘俩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