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门人尖锐的哭喊声刺破了晨曦,惊的村子里的狗子群起狂吠,人们从被子里探头张望。
乌小璐惊醒后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一定是又出重病人了。”
“小六子,小六子别睡了快起来。”她穿戴整齐,发现一直非常机警的小六子还没出来。
“怎么是你们?”
原来拍门的人正是李家老汉,他的二儿子拉着一辆地排车,车上破棉被下盖着一个人。
那人头歪在一侧,双目紧闭,脸色煞白,却正是李大。
“他这是咋么了?”小璐问道。
“他他他……,唉!”李老汉双手一拍大腿:“他夜里被人弄出去,给……骟了。”
“骟了……。”乌小璐猛然醒悟,他这是被人给阉了。
乌小璐心里疑惑,自己昨天才想要办的事,咋才半夜功夫,就被别人抢了先?
走过去看了一眼,见他虽然还有脉搏心跳,她却没心情去救一条吃人不吐骨头的狼。
转头对李家人道:“恐不能行了,还是尽早准备后事吧。”
李家人听到这话顿时哭的昏天黑地。
李老太一闪眼看到翠儿躲在门边,她发疯一般冲过去一把揪住她,一边撕打一边骂道:
“一定是你这个小蹄子,勾引了野男人害了我家大儿子,你这个扫把星,你害了我家俩儿子,我今天打死你给他偿命。”
乌小璐大惊刚要上山解救,就见门帘一挑,小六子冲出来一脚把那老太婆踹飞,一路翻滚下台阶爬不起来。
这时候李大媳妇也回过神来,双手拍地大声叫唤着:“你们快来看啊,这医馆藏奸留娼,勾引我家男人不成就给骟了,开门卖*算了,呜呜。”
这时候天已经大亮,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少不了指指点点。
乌小璐火冒三丈,照着这李大媳妇胖脸飞起一脚,顿时把她踢的一个筋斗摔倒在地,口中鲜血直流,门牙断了几颗。
李老汗眼看着李小璐不好惹,也知道是儿子德行有亏招了祸。
拉着自家老婆骂:“都是你惯着他无法无天,才有今天的报应。”
李老太又要撕打老头子,被二儿子拉住,一家人哭哭打打回去办丧事。
围观百姓看的嘻嘻哈哈,皆因这李家婆媳都不是省油的灯,平时也没少得罪相邻。
乌小璐返回身瞪着小六子,吓的他转身就跑。
“站住,”
乌小璐眼神烁烁的盯着他:“是你干的?”
小六子嗫嚅了半响,激动道:“他欺负翠儿,该死!我把他格机喂狗!”
乌小璐猜着他一定是偷听了自己和翠儿谈话,才下的毒手。
这倒省的自己动手,便嘱咐他可千万不能对外人讲,这件事便揭过去了。
晚上,乌小璐刚要关门停业,就见一个身材高大,穿黑衣,头戴皮帽,脸上蒙着黑布的人出现在房里。
在他身后还有数名手持兵刃的黑衣人,立在门边。
“你们…看病?”乌小璐强自镇定的问道。
那黑衣人不语,却是眼望乌小璐,轻轻地叹息了一声道:“雾儿,三年不见,你都长这么大了。”抬手就要抚摸她的头。
乌小璐后退躲开,吃惊的看着他:“你是谁?”
这时候只听师父不够花不知道在哪大声道:“乌云龙,你三年都不来看女儿一眼,如今我养大了,你就来带人,给钱少了我可不依。”
“乌云龙?”乌小璐吃惊的看着面前之人。
乌云龙嘿嘿冷笑道:“花满天,你不用装神弄鬼的,老友来访,怎么也不出来待客!”
“我不是天满天,我叫不够花,别废话,留下钱,人你带走,否则免谈。”
乌云龙面色一沉,冷道:“花满天,你堂堂骏国右督大将军,不念旧国恩情,还隐姓埋名,给自己起了个这么恶心的名字,我看你死后有何脸面去见先帝。”
“右督军?”
乌小璐这时候可没时间再想着师父的身份,乌云龙的手下已经不由分说,把她和小六子直接驾到马上。
“你们这是干嘛,这是要去哪?”乌小璐心里这个生气,昨天才从潞城回来,今天又被绑架,自己这是撞了哪门子邪祟?
“时间紧迫,路上我再慢慢给你讲。”乌云龙道,已经带领人马疾驰而去。
“花满天,要想要钱就来骏国驻军大营吧!”吧字出口,一队人马已经出了村庄。
骏国的大军现在驻扎在积云山中,这里群山万壑,绵延百里。
来到这里乌小璐才知道,原来骏国在潞城忽然撤兵的真正原因,竟然是军队里流行起了一种怪病。
这种病初时浑身发烫,咳嗽畏寒,酷似疟疾。
但是三五日内病情加重,呼吸困难,吐血而死,无药可救。
且这种病在军队里大肆流行,开始时候只有三五个,不久后将士们就开始大批大批地病倒。
即使有那身强体壮的侥幸活过来,也是呼吸沉闷,稍有运动,就气喘吁吁。
眼看病情越来越难以控制,尸体堆积如山,骏国君臣将士人心惶惶,军心涣散。
万般无奈之下,乌云龙才想到了自己那个臭名昭著,却又莫名神通医术的女儿乌小雾。
原来当年乌小璐热水烫死大桂,阉割了桂城,和许思贤私奔。
看着大桂那烫的粉红色的尸体,用手一摸一个窟窿,乌云龙又惊又怒。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小小雾儿,竟然会如此心狠手辣,曾经一度发狠不管她的死活。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