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凯无奈,只好道:“继续提问吧。”
乌小璐道:“那好,崔才人既然想不起来,还是我来提醒你吧。”
崔才人木然点头,乌小璐道:“记得你来找我把脉,却又骂我医术不精,欺世盗名,我生气就用右手拔出我头上金簪刺伤了你。”
崔才人点头:“是。”
乌小璐却忽然摇头:“不对不对,我记错了,应该是你说我身怀起死回生,断肢再续之术,定是诡道邪法,我生气才用左手拔出我头上金簪刺伤了你。”
崔才人浑身颤抖,头上冷汗涔涔,勉强点头:“是。”
乌小璐:“咝,”吸了口气又道:“也不对,你当时应该是骂我是千年狐精,善会勾引男人,我才拔出金簪刺伤了你。”
崔才人仍然点头:“是。”
乌小璐:“你想清楚再点头,到底哪句是你说的?”
崔才人慌乱道:“你说的都对,这些话我都说过,反正就是你杀死了我的皇儿。”
乌小璐道:“诸位大人,我问完了。”
邬巧儿冷哼一声:“你这问得什么乱七八糟的,别想东扯西扯就逃避罪责。”
白莲花也道:“她一定是害怕抽筋剥皮点天灯,在这胡说八道。”
陈凯也冷哼道:“三位主审爱卿,你们有何话说。”
三位主审相互看了一眼,还是刑部尚书铁城回道:“皇上,乌小璐这几句话看似凌乱,实则已经足以证明崔才人没有说真话,伤他的有可能真的就是他自己。”
陈凯不解:“此话怎讲?”
邬巧儿也道:“这怎么可能?”
铁城道:“皇上,我们审案通常都会让犯人或者报案人复述案情经过,最少要在三次以上,时间地点和事情经过不能有半点出入,才能作为案证。”
杨芳也点头道:“没错,乌大夫三问内容各不同,可是崔才人却全部点头说是,可见她根本就是在撒谎。”
邬巧儿尖叫道:“难道你们说的就那么绝对,就没有例外?”
三法司三位正堂都是多年审案高手,如今竟然被人质疑审案程序,自然心中不悦。
铁城冷哼道:“贵妃娘娘如果有好办法不妨指点微臣一二。”
“你……。”邬巧儿脸色铁青,她怎么会听不出来铁城话中带刺。
公孙羽也紧接着道:“司法程序是经过无数次实验得出的正确审问方式,今天在此陪审的有数十位大臣,我等岂敢胡言乱语?”
御史大夫杨芳更是直接开怼:“贵妃娘娘还是做好本分,少过问朝堂之事为上。”我是言官,小心我参你一本。
白莲花赶紧为邬巧儿解围:“三位大人误会了,邬贵妃也没有别的意思。”
严皇后冷笑道:“邬贵妃是没别的意思,无非是要把罪名按在乌大夫或者本宫头上而已。”
邬巧儿咬牙暗恨,却又偷偷瞟了一眼陈凯,见他脸色不善,便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陈凯厉喝道:“审,给我审问清楚明白。”
“臣遵旨!”三法司正堂拱手。
“说……。”三正堂齐声喝问,威势弥天。
可是接下来的审问却再无进展,崔才人抱着她的死孩儿轻轻摇晃,嘴里只有一句话,“害死我孩儿的就是乌小璐,乌小璐你还我孩儿……。”
就连严皇后都着急起来,“翠姑,你是我身边的人,你出了这事,我也脱不了干系,就算哀家求你,你就说出来吧。”
崔才人悲凉的看着皇后,逼的急了,一狠心竟然上下牙一错,一口鲜血带着半截舌头吐在大堂。
乌小璐大惊疾快出手封住他穴道,防止她出血疼痛休克而死。
大堂之上所有人都被这一幕震惊到。
一个女人能够亲手刺死腹中孩儿,狠心咬断自己的舌头,究竟是什么事把她逼迫至此?
三位主审大人摇头叹息,宫廷秘辛他们早有耳闻,正商议着要不要再审下去。
就见金凯从外边快速来到乌小璐身边,悄声对她说了几句。
乌小璐顿时面露喜色,原来三司会审一开始,她就安排金凯去调查崔才人身边的人和事,现在终于有了结果。
“皇上皇后,三位主审大人,我这边已经有人查到案情线索。既然崔才人不能开口,就让我来替她说吧。”乌小璐道。
三司正堂:“乌大夫请讲。”
邬巧儿:“皇上不要再听她胡说八道。”
严皇后:“皇上,臣妾想听。”
陈凯点头,他也很想知道真相:“说。”
乌小璐道:“三天前,有人找到崔才人,告诉她她的寡母幼弟已经被人控制,只要她配合设计乌大夫就会放了他们,否则人头送进皇宫。”
“啊,竟然这么狠毒,难怪……。”陪审席有人吃惊道。
又有人道:“别说话,往下听。”
乌小璐:“那人还说崔才人怀孕侵害了别人的利益,就算将来能生也会一尸两命,还不如现在利用这个孩子救下母亲弟弟。”
“真是岂有此理!”陈凯怒吼。
“简直胡说八道!”严皇后也坐不住了,这种事她做的太多了。
白莲花也听的心惊肉跳,趁人不注意起身要走。
乌小璐凑近崔才人耳边又道:“于是她们就给你设计了刺死龙胎,嫁祸乌小璐。”
崔才人听到这话猛地抬起头望着乌小璐,嘴唇哆嗦,早已经哭干的眼睛里又流下泪水。
乌小璐忽然用手一指主坐上的皇后等人:“你不用说话,那个抓走你妈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