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至九幽黄泉，上至云顶之上，他都来过，看见过，征服过了。
他的基地里容纳了超过十二个n，都拿到了他们赠送的最终礼物，强力的激光远程武器，可以云中漫步滑行的喷气式背包，能在水下呼吸的海王头盔，有三段跳的神奇之靴。
他成就感十足。
这不是他一个人的成果，而是一些他平时关系较好的下属一起帮忙建造的。
联机模式可以拉长一款游戏的生命周期，而《混沌纪元》恰好有。
绝大多数情况下玩家们都是和自己的好友点对点联机，自己就可以成为主机，也有部分玩家自己租赁架设了小型服务器，免费付费的都有，可以容纳更多人一起开荒，打boss，合作防御丧尸围城。
有人带着，李响也迅速上手，成为了一名高手，时不时还能指点他老婆一下。
直到现在，他终于来到了这个0.8大版本的结局，在游戏最开始可能都没怎么注意到的读条画面之后，再一次听到“主脑”这个名字，从一位先知的口中。
他才大概对这个游戏世界终于有了真正的理解。
一直以来他都带着一些疑惑，譬如他发现这个世界是没有星星的。
夜幕降临之后，偶尔能看见月亮，但绝对没有星星，无论晴雨，一次都没看见过。
为什么这个世界能找到一些现代科技的“古代”遗物。
为什么会有预言说大海涨潮要吞没一切。
为什么这个游戏会叫做《纪元》。
此时他似乎有了答案。
他意识到这应该就是个主脑创造的完全虚拟的世界，他自己的身体，和游戏里能看到的一切，都是一串二进制数字。
这是个缸中之脑的哲学问题。
主脑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清理一次内存，所以用不同的方法毁灭着世界，然后再创造新的纪元。
而每一次清理不完全，总会有信息残留，所以才有了那些遗迹。
系统资源是有限的，它可以创造这个世界，创造星球上的所有生物，但无力再去模拟星空。
数以亿万计的宇宙星体诞生，壮大，衰老，坍塌，毁灭，那需要的计算量远超过它的极限。
这些问题，原来最终汇总在了此处。
李响心潮澎湃，立马拉着媳妇儿讨论，又打开各个论坛看有没有人和他是一样的想法。
他做了太久网络游戏，太久没有看见国内的制作人在做一款游戏的时候，加入了这样的讨论和表达。
是啊，游戏不仅仅应该只是商品的，原本不是的。
在好玩这个属性之外，总应该带点儿私货才对。
他甚至都有些忘记，自己原本刚入行的那会儿，是不是也抱着这样的理念。
听说公司要准备入股开发这个游戏的公司，那太好了，说不定有机会可以和那个叫陆启的制作人好好畅聊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