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听了老唐的话,望着她远去的身影,不由得啼笑皆非。他想像不出,老唐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使出威猛无比的八极拳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景象。
武林中有句名谚“太极十年不出门,八极一年打死人。”说的就是八极拳的刚猛。
老唐口中的蓝老爷子,是八极拳有名的拳师蓝正麟,此人武艺高强,名震京津。真没有想到,真是人不可貌相,老唐居然是八极拳的嫡传弟子。
陈阳和老唐是燕京大学的同学,只是在学校学习时间,两个人却仅仅是认识,而并不特别熟悉。
陈阳早在二九年就入了党,并受组织委派,参加军统的特训班,潜伏进了军统。七七事变之后,陈阳想去上战场杀敌,但是被组织留在了北平继续潜伏。他没有想到,他新的交通员和上级,竟然是老唐。通过了解和相处,陈阳对这位老同学非常的佩服,她心思缜密,做事果决,现在又居然发现她竟然还是一位武林高手。
陈阳不禁有些莞尔,这个老同学,究竟有着多少秘密呢。
陈阳的安全房在南锣鼓巷的棉花胡同。那是一个鱼龙混杂的大杂院,其中有着各行各业的“邻居”,他们都有着自己的秘密,谁不会瞎操谁的心。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赖好做了些饭吃了,就一头倒在了床上。这十几天他实在是太累了,发生了太多危险的事情,他也历经了许多的凶险,他现在需要梳理一下,然后确定下下一步的方向。
冯延年明显这几天要搞一次大行动,而且从他召集的人员来看,应该是一出“武戏!”
陈阳又联想到善于爆破的杜阿成和行动高手岳仲乾的参与,看来冯延年的这次行动,很可能是一次行刺行动!
那么他准备行刺谁呢。行刺的地点究竟是哪呢?这个行动陈阳虽然不参加,但是陈阳依然盼望他们能成功!
宏盛德烧坊,正房的房间中。中间的煤炉烧的很热,即使外面是寒冷的冬天,但是屋内依然温暖如春。
屋外面四散站了几个人,尽管冻的直吸溜鼻子,但是仍然警惕地望着四周,里面正在商量大事情,他们的任务是警戒。
苗俊像一个小二一样,手里提着一个大茶壶,不停的给屋里的人杯子中续水。
冯延年坐在平时苗俊所坐的那张椅子上,旁边是一张临时支起来的简易黑板。前面的桌子上,散放着许多的资料,但是都是倒扣着。
屋里有十几个人,分坐在四周,杜阿成和岳仲乾坐的地方离冯延年最近。
小武心中默数着屋里的人数,悄悄走到了正在闭目养神的冯延年,凑到了他的耳边,说道:“站长,人都到齐了。”随后递了一张纸上去,又说道:“这是名单。”
冯延年睁开了眼睛,接过了那张纸,匆匆在上面扫了几眼,点了点头。说道:“现在开会。”
苗俊听见冯延年说开会,忙放下了茶壶,知趣的拉门出去,然后从外面拉紧了门。
冯延年从左到右,又从右到左环视了大家一遍,开口说道:“都是我的老部下!都是我的好兄弟!”
然后用手一点边上的两个人说道:“赵东,刘中羽,你们从二十七师的时候,就跟着我,现在是上尉了吧?”
“报告站长,我现在是少校军衔。”赵东起身答道。
“报告站长,我现在也是少校军衔。”刘中羽也起身一个立正答道。
“坐,坐,坐,即使是即将行动,我们也都是自家弟兄,不用那么拘礼。”冯延年用手指敲了敲桌子,示意两个人坐下。
“不错,不错。升的不慢,说明我们的宗旨就是奖罚分明!党国不会忘记任何一个立过功的人!”
冯延年眼珠流转,眼睛望向了屋角的一个小个子,点手指指,说道:“老丁干嘛坐那么远,坐的近一点吗。怎么样,腿上的枪伤留下病根了吗?”
那人激动的站了起来,说话的声音都有着颤抖了,说道:“报告站长,留下点小毛病,不过没问题,我丁三干别的不行,要论搞行动,我还行!”
“你当然行!在我心里,论搞行动,你丁三绝对是我们北平站的第一高手。”
冯延年眼睛围着屋子转了一圈,神情有些黯然,他深情地说道:“在坐的基本上都是我的老部下,和我一起出生入死许多年,我们荣辱与共,当然你们也因此获得了财富和荣誉。”
冯延年说到这里,略微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今天,我又要把你们送到危险的边缘,我也不想这样,但是我又不得不这样,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岳仲乾望着冯延年,心中颇为感慨,心想这番鼓动倒也真是难为他了。这可真是应了好话当钱使这句话了。
杜阿成则是满脸的激动,但是眼神中却充满了鄙夷。“刘备摔孩子,邀买人心!”他暗自骂道。
冯延年又环顾了一下大家,霍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此次行动,就是制裁!制裁那个大汉奸!制裁那个敢冒天下天下之大不韪的大汉奸!”冯延年的声音虽然低,但是却很沉重。
他说到这里,用手一指岳仲乾说道:“这次行动,上面十分重视,所以派了岳兄前来督导。”
岳仲乾听了,连忙欠身说道:“不敢说督导,上面给我的命令是配合。”
杜阿成在旁边接口说道:“老岳你客气啥,督导,就是督导。”
冯延年摆了摆手,说道:“督导也罢,配合也罢,说明这次行动上面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