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受啊……”
杜归照着镜子,看着胸口的“纹身”怎么看怎么觉得不舒服。
他的身材还不错。
毕竟干的都是体力活。
但是,胸口上多了百鬼朝拜的纹身,莫名就多了一股子邪气。
很像是混道上的。
“妈的,肯定是方承源那个老王八蛋,用棺材钉给我搞出来的后遗症。”
“早知道就让它死的更惨一点了。”
杜归很无奈。
“这还不如上次我胸口上的人脸图案呢……”
上次他胸口多了个人脸图案,被他戏称,跟宇智波斑一样,胸口纹了个柱间。
那好歹就胸口一块。
这好家伙,整个胸口快被占全了,就差心脏处缺了一块。
“不管了,兴许明天我再一觉醒来,这玩意就没了也说不定。”
杜归很不爽的走进浴室,打开了花洒,开始洗澡。
昨天受的伤,现在已经全部消失了。
但整个人还没缓过来。
腰酸背痛,脸色虚浮,就像是熬夜过度导致的肾虚一样。
……
而此时。
在安宁路上。
一辆辆黑色的轿车,引擎盖上贴着白色挽联,呈一个仪仗队伍,后面还有好几辆拉货的五菱宏光,上面装满了东西。
领头的车上,张全有面色悲痛,坐在副驾驶上,擦了擦眼泪。
开车的高尧见此,叹了口气:“张队,你不要太自责,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杜老板虽然死在那八个抬棺鬼手里,但以后一定有报仇的机会。”
“况且,我们给他准备了那么多纸人纸马,相信他在阴间也一定能过的很好……”
听到这话。
张全有悲痛的说道:“都是我的错,我最了解他的性格,为了五百万,别说是八个抬棺鬼,就算是墓主人,他都敢拼命。”
“要是我能早一步知道那几个鬼物是抬棺鬼,我绝对不可能请他出手。”
高尧叹了口气。
后座上,大腹便便的王平悲伤的说道:“张队,杜老板生前没享过什么福,他现在走了,我们得让他走的安心,走的放心。”
张全有闭上眼,痛苦的说道:“他是个好人,虽然看起来很不靠谱,但他把我当兄弟,我就不能忘了本。”
“东西都是上等货吧?”
王平说:“都是三万块钱一个的硅胶娃娃,再加上替唐老,韩老,徐老,钱老,还有没法过来的冯队长,准备的那一份,一共八十个充气娃娃,够他在阴间玩的了。”
张全有沉声道:“这还不够!”
王平又道:“锦旗也准备了十多面,都是重金定制的,现在安州的情况太严峻了,短时间内只能赶制出这么多。”
张全有再次沉声道:“不够,不够!”
王平接着道:“贫困山区,以杜老板名字命名的学校和医院,已经提上章程了,钱都打过去了。”
张全有闭上眼,没有开口。
王平一咬牙,说道:“张队你放心,杜老板的五百万没有全花完,我已经联系了民调局那边的同事,就算回头我们全死在安州,也会有人用剩下的钱,每年都买充气娃娃烧给杜老板。”
听到这话。
张全有缓缓睁开眼,露出欣慰且悲伤的目光。
他说:“够了,够了……”
很快,一辆辆车就驶入了老街内。
车门打开。
所有人全都走了下来。
他们身穿黑色西装,显得十分庄严,肃穆。
每个人的表情都带着悲痛。
张全有深吸一口气,挥了挥手。
立马就有人把黄纸,纸马,纸人,纸房子,纸车,花圈,挽联,全都放到了如家饭店前面的空地上。
“兄弟,一路走好。”
“下辈子我张全有还要和你做兄弟。”
张全有声音很低沉,他拿出打火机,直接将堆在一起的那些殡葬用品全都点燃。
火焰立马燃烧了起来。
烟雾滚滚。
“开始奏乐吧。”
立马,后面的那些人,全都拿出了唢呐等乐器,吹起了沉重悲痛的曲子。
那叫一个刺耳。
简直就是噪音。
如家饭店内,立马就响起了狗叫声。
贾队长狂吠不止。
但很快就被唢呐声遮住。
唢呐一响,黄金万两。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张全有等人立马开始了哭丧,其他人也从后面的一辆辆五菱宏光里拿出了装好的硅胶充气娃娃。
“兄弟啊……你死的好惨啊……”
“一路走好,杜老板!!!”
“杜老板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啊……”
此时。
如家饭店二楼,卫生间里。
啪……
一块舒肤佳肥皂掉在了地上。
杜归怔住了。
他一只手保持握着肥皂的姿势,一只手则搓着身上的泡沫。
“什么路数?”
“我走了?不是,我死了?”
杜归惊呆了。
他听着外面刺耳的唢呐声,听着鞭炮声,还有那些哭丧的声音,脸都绿了。
外面的声音,有张全有的,有高尧的,有王平的。
哭丧声最大的就是他们三个。
这一幕似曾相似。
莫名的……
杜归心中有种极为不好的预感。
猛然间,就联想到了上次的事,上次张全有也是以为自己死了,结果把本来应该给自己的五十万,捐了四十万给贫困山区盖小学。
剩下的钱,全给自己买纸人,纸马,充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