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
漠然……
不带有丝毫的情感。
那意志投射过来的目光,实在是太可怕了。
目光所及之处。
所有被那目光扫过的民调局老人,全都有一种,自己仿佛变成了待宰的猪羊,生死只在那意志的一念之间的感觉。
所有的老人,全都颤抖着。
颤栗着……
仿佛灵魂都在发出无声的哀嚎。
一个个的,瑟瑟发抖,全都跪在地上,低下头。
没有一个人敢再抬头,去看一眼那个可怖的意志。
即便是……
那意志投射过来的目光,根本不带有丝毫力量,似乎只是发现了有几个小虫子在窥探它,所以才好奇的打量了一眼。
根本没有杀死他们的想法。
可他们,却不敢抬头。
所有人的脑海中,都涌现出了一个念头。
那念头,把他们和那个意志的天差地别,分的是清清楚楚。
那念头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我们都是虫子。
它的意志,实在是太可怕了。
仿佛本就尊贵到了极致。
冰冷无情,高高在上,仿佛是神祇一般,让人根本不敢抬起头,与它对视那怕一刹那。
因为那是一种亵渎。
民调局的人,不是没接触过墓主人。
可关于九州墓主人。
没有任何一个人,有过相关的接触。
唯一接触过的,就是当时在安州的唐元清等人。
只有他们,才知道,这位存在,究竟有多么恐怖。
可现在。
只是一个意志投射过来的目光。
便让所有人都意识到、感受到它的恐怖之处。
无法反抗……
连生死的权利都不在他们的掌控之中。
这一刻。
他们才发现,所谓的杀死了六次索命鬼,七次索命鬼,那足以让他们自豪的力量,面对九州级别的墓主人,是多么的可笑。
不过是坐井观天,自以为是罢了。
那冰冷的意志,似乎失去了兴趣。
它只出现了一刹那,便消失不见。
噗通……
噗通!!!
一个个跪在地上,低着头的老人,全都瘫到在地。
曲华杰匍匐在地上,浑身已经被汗水打湿。
他惊恐,崇敬,恐惧的说道:“不要再看它,不要再用任何方式窥探它,那对它来说,是一种侮辱。”
有人跪在地上,额头抵地,坦然的说道:“九州,九州!九州的墓主人,才是真正的墓主人,其余的被冠上同一名号的,只配给它当陪葬者。”
“为何会有如此可怖的存在。”
“我们和古人的力量差距太大了。”
“它变成墓主人之前,应该也是极其恐怖的强者,可为什么,如此强大的存在,为何也会葬入九州,变成墓主人?”
“不是它变成了墓主人所以才强大,是因为它本就强大到极致,所以才有资格作为九州的墓主人。”
所有人的意识,都仿佛被拉到了千百年前,甚至是更久远的时期。
他们仿佛看到了大地被鬼物肆虐。
仿佛看到了九位强者被埋入九州,镇压一方。
他们崇敬,却又绝望。
现代和古代之间,相差了不知道多少年。
他们的力量完全靠摸索。
可对比古人,却显得如此的弱小。
就好像出现了文明的断层。
甚至。
任凭他们去想,去猜测,都想象不出,有资格成为九州墓主人的存在,其生前,究竟达到了什么层次?
那个时代的古人,和现代的人,走的是一条路吗?
古人是否也会面临索命鬼的危机?
又是否,他们走的是另外一条路?
没人能想的到。
……
在许安。
倾盆的暴雨,裹杂着血腥味,疯狂的落下。
每一滴雨水落下。
都会有一个鬼物从雨中冒出来。
那是一个可怖的鬼蜮。
从天而降,辐射整个许安。
血色鬼蜮之中。
有着一个穿着嫁衣,盖着红盖头的女子,女子穿着嫁衣,雍容华贵,虽然面容被盖头遮住,却依旧给人一种,美到了极致的诡异感。
她的皮肤惨白。
不带有丝毫生机。
可降临在许安的时候,整个许安的鬼物,便仿佛拥有了主心骨一样。
眨眼间……
阴兵过境……
嫁衣女人站在鬼蜮之中,素手按在一旁的歪脖子树上。
那颗树在轻轻震荡。
十八个陪葬者冲天而起。
像是众星捧月一般,将她簇拥着。
在许安城内。
此时此刻,民调局的人,以及守墓人,全都抬起头,看到了这一幕。
但唯有寥寥几人。
有资格模模糊糊的看到她。
“啊……”
守墓人之中,有人哀嚎了一声。
双目留下血泪。
“我的眼睛……”
“我什么都看不到了……血,好多的血,好多的鬼……”
几个守墓人的眼睛,一片血色。
这便是窥探墓主人的代价。
唯有钱友亮……
钱友亮虽然双目刺痛。
可那柳木盒子中的青铜戈,却发出了强大的震荡之声。
金戈铁马……
耳边仿佛听到了无尽的喊杀声。
砰……
柳木盒子当场化作齑粉。
一柄约莫半尺不到的青铜戈,便悬浮了出来。
历经千百年。
这柄青铜戈依旧没有被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