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英嫡身怀满志进得藏经阁,忽觉一抹异香传进鼻中,自己精神也是为之一震,。
罗英嫡此时情绪原本已然激昂到了极致,此时却是犹如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冷水,竟是让他没来由的打了一个冷颤,猛地从先前的状态中惊醒过来。他这才醒悟到先前心中所想虽然与自身平日所思所想极为契合,却太过偏激,已然失了本心。
到这时,罗英嫡只觉得一阵后怕,这才醒觉自身虽然过了那玄天阵,却也不是毫发无损,至少这“道心”却是受损不小。
思及此处,罗英嫡又觉得这仙家做派果然不同,便是这藏书之所都有清神醒脑的功效,顿时对于修仙有了更多的期待。
只是等他粗略地扫过第一层所藏书籍后,心里却不免有些失望。
“既然一楼都是些杂闻野事,那么想来仙术秘籍就在第二层了。”罗英嫡有了想法,自然再不停留,直接上了二楼。
而二楼果然与一楼不同,典籍虽说少了很多,但却全是各种奇功妙法。只是罗英嫡粗略扫了一眼,却发觉这些功法大致可分三类,一类便是“密宗蛊术”这般的,一看便知是魔门法术;一类却是“仙灵魅谱”这类的,却皆是女性布施肉身勾引男人采补的邪法;最后则是“绫罗妙法”这类男女双修的旁门功夫。
有先前玄天阵中经历,罗英嫡对这“绫罗妙法”一类的双修典籍却是如避蛇蝎,甫一翻开略一审阅便急忙丢在一边,不敢再看。
况且罗英嫡虽说不曾有过历练,却也无意中听内门师兄说及过:要想成就天境,就必然要修习玄门正法!若是修炼旁门,初始时进境虽然极快,但却根基不稳,莫说是天境,便是地界也是妄想。
“想来,我丹乾派的秘法应该是在三层才对。”罗应敌放下手中旁门秘籍,刚想向三楼而去,却不料头顶忽然传来人声。罗英嫡无奈,审视四周之后,只觉得整个二楼竟是无处可藏,最终只得躲在楼梯之下。
“师兄,真是想不到我俩竟然有这等际遇。不过是帮黄师叔摆了几盆明心草,便能在藏经阁下三层随意翻阅半个时辰,当真是祖坟冒青烟的好事。”
“我刚才在三层翻看药典时无意中看到,这明心草最是醒人神目,若是打坐修行时能有明心草在侧,便是入定都能快上几分。”
罗英嫡听闻此处,心中微微一跳,这才知晓自己能清醒过来却是那所谓明心草的功效。不过此时却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因此罗英嫡只是侧耳凝神继续听下去。
“是么?我最近正愁入定太慢,若是能……”先前那人迟疑道。
“师弟不可冒失!”被唤作师兄的那人道:“这二十五盆明心草摆放在这五层藏经阁里,乃是黄师叔亲自指定的,若是少了一盆必然会追查到我俩身上。介时莫说是进内门了,只怕连看守藏经阁的差事都没了。”
只是不等先前那人说话,这师兄又继续道:“只是若是每盆少上几片枝叶,只怕黄师叔即便是发觉了,也只会觉得是哪位内门师兄师姐顺手采摘了回去当书签。”说罢,这师兄却是拖了拖音调,显得意味深长。
此时两人已然开始下楼,每踩一次楼梯,看似落在罗英嫡头顶,却是踩在了罗英嫡怦怦急跳的心上。
到得此时,罗英嫡更是不敢有所异动,只得苦坐梯下,如坐针毡!
“师兄说的甚是!”这师弟却是心领神会道:“必然是有人顺手采摘了些叶片回去当书签了。想来这些师兄师姐平日修行这般辛苦,用些清神醒脑的枝叶当书签也是为了修行,黄师叔必然不会怪罪,说不得还会大大褒赏一番。也不知是哪位师兄师姐有这等福分。”
“反正不会是你我就对了。”那师兄说话时,语调极为兴奋,显然是为自己能从中渔利一番而得意,只是随后他便忽然惊道:“咿,奇怪了,这书的位置怎么好像不对?我刚才记得明明放在上面那层的……”
罗英嫡顺着楼梯缝隙看去,见那师兄手上拿的正是自己先前看过的“绫罗妙法”,心里不由得叫糟。先前他只觉得这书****不堪,所以直接丢在一边,却没想到这师兄竟然会关注到这书,甚至发觉这书的位置有了变化,顿时觉得十分不妙。
只是他却未想到,若非这师兄已然细细看过此书,否则如何会知晓这书究竟如何摆放。
“师兄莫不是记错了?”
“决计不会,这书我记得清楚,必然不是这个位置!不对,肯定是有人进来了。”
“莫非是有哪位内门师兄师姐来过此处翻阅了?”先前那人继续道:“有玄天阵在,除了派中长老与内门师兄师姐外谁还能进来,师兄你实在太过杞人忧天了。”
“不,肯定有人进来了!”那师兄却是异常坚定道:“你快去门外守着,我要把这藏经阁从里到外搜一遍,若是有人冲出来,你务必立即示警!”
两人又商量片刻,最后那师弟果真依言下楼而去,而那师兄却已然开始四下搜索。
虽说这二楼地方颇大,那师兄细细搜来,若要搜到此处只怕还要一段时间。可这不过是时间早晚差别,罗英嫡知晓自己这般下去绝难幸免。
罗英嫡此时万念俱灰,只觉得自己经历过玄天阵的重重磨难,好不容易进得藏经阁,却遇上这等万中无一的祸事,当真是天意使然!
进楼之前的念头陡然又从罗英嫡心底冒出甚至放大无数倍,瞬间占据了整个脑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