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掌握的证据,大致上是指向卡多的……”在年轻人说出明确的观点时,中年人始终不敢下定论。要知道,卡多的儿媳妇,可是他当年的初恋情人!
年轻人轻笑。“张坤,你在塞洛西镇上工作了10多年吧。”
“是的,算上这个月12年多7个月。”名为张坤的中年男子为上司突然转移话题摸不着头脑,只能如实回答。
“你做这个公国驻塞洛西镇守军副官,有多久了?”
“正好3年!”
年轻人仰头叹息。“3年了么?我回来已经3年了么……”
“是的,大人。您接任公国驻塞洛西镇最高长官的i子,正是您回来的时间。”
“我来这里3年,也阻挡了你高升的脚步3年吧。”年轻人看着不敢抬头的张坤平静地说道。
“下官不敢这样想,也从未这样想过。大人能回来塞洛西,那是我们的福分。”
年轻人笑。
“张坤,大家都不是傻瓜,有些话也不用明说。我多在塞洛西镇一i,你就受到一i的压制。你视我为眼中钉也再正常不过。”
张坤闻言,身子再次往下沉,以此显示自己的恭敬。“下官不敢。大人能当上最高长官,那是因为有能力,德高望重……”
这时,年轻人从椅子上站起,口中轻喃。“德高望重……”
张坤不敢搭话。
“德高望重……”
年轻人再次重复,这时他已经走到了张坤的面前。
“张坤!抬起头来!”
张坤依言抬头。
“嘭!”
青年人明明没有任何动作,可是张坤的身体却毫无征兆地飞了起来,狠狠地撞在门板上,然后反弹回来。
“噗!”
张坤猛喷了一口鲜血。反顾年轻人,自从站在张坤面前之后,身体就没有动过,一双乌黑的眸子让人看不清他的心思。
“知道什么原因么?”
“还请大人明示。”张坤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右边的脸却像发酵的面粉一样肿。
“哎。”青年人叹了口气。“你就是这点好,会装可怜,容易让人同情。”
张坤不语。
年轻人返回座位上坐下。“刚才那一脚,是因为你把我当笨蛋。偏偏我又不喜欢被人当笨蛋,所以略施小惩。”
“是,下官铭记。”
“你下去吧。”年轻人挥手。
“是。”张坤小心翼翼地起身出门,然后又把门关上。
不知何时,年轻人手上多了一把银白se的左轮枪,正用柔软的白布轻轻擦拭。
左轮枪枪身不过13厘米,算不得大气,但也绝对不算小巧。充满流线型美感的枪管上刻着两行小字。
“我的思念,我的爱恋,都倾注在这里面。
你的承诺,你的誓言,已如子弹,一去不返。”
年轻男子锐利的目光中,突然露出淡淡的哀愁。轮廓分明的俊俏脸庞上,面对部下时的那种狂霸与从容已经淡去。此刻,他不再是执掌一方军队的长官,只是一个失意的青年。
很快,他收起了那股迷惘,恢复了以往的威严,轻抚枪身道。“备马。”
“大人要去何处?”门外的卫兵小心地问道。
屋内一阵沉默。让卫兵的心跳顿时快了1倍不止,不知什么地方得罪了长官。
终于,10秒之后,屋内的声音再次响起,让卫兵提着的心脏放松下来。
“塞洛西镇!”
…………
卡多离开树林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寻找德瑞!
可惜的是,自从德瑞与那几名士兵分开之后,再也没有人见过他。卡多自然也无从得知他的下落。
这让卡多十分被动。可以说,这个德瑞现在是相当关键的一个人物。
军中的同僚被无辜杀害,其他人势必会产生兔死狐悲之情。卡多能够想象得到,贝利尔为了平息众怒,一定会前来寻找自己讨个说法。
以卡多一人之力,别说对抗整个军队,恐怕就连一个贝利尔都无法摆平。若想保全自己,卡多只有两个办法:
第一,找出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
第二,激起本土居民的民愤,然后借此给贝利尔施压。
第一种办法显然行不通。卡多手头上一点有利自己的证据也没有,这叫他如何证明自己的清白?用“死神”?如果不是亲眼看见那3名士兵和格尔突然消失,恐怕就连卡多自己都不会相信死神的存在吧。
至于第二种办法,尚有可为。
长久以来,守军士兵瞒着贝利尔欺压乡邻,本土居民对他们都没什么好感。只要卡多一口咬定自己是被冤枉,凭借着他多年来积攒的人脉和良好的口碑,居民们必然不会袖手旁观。
纵然贝利尔需要照顾部下的情绪,在对付卡多的时候也不得不掂量掂量。
怕就怕德瑞会突然跳出来指证卡多杀人。
如果说,军方为了对卡多不利,凭空捏造他杀人的事实可以理解。可是德瑞是土生土长的本地居民,总犯不着平白诬陷卡多吧?到那个时候,居民们还会相信卡多,帮助卡多吗?
别看卡多平时温厚老实,那全是他的伪装!
实际上,卡多也是个杀伐果断之辈。特别是在隐居塞洛西镇之前,卡多可以说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受是背了不少人命。只要是为了生存,卡多不介意让自己的双手再次染血。
就譬如现在,为了不让德瑞会说出对自己不利的言论,卡多第一时间就打算把德瑞杀掉!不然他急着找德瑞干嘛?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