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刀落,铩微微侧头避开敌人临死前出手的一击,那样拙略的战技甚至不需要他有更大的动作。几滴鲜血打湿了铩的侧脸,伴随着一声惨叫,最后一个人也倒在了地上,成为了冰冷的尸体。
铩环顾四周,这里躺着十几具成年人的尸体,鲜血渗入土地中将大地染成了黑色。他随手擦拭着染红的匕首,微微喘息。虽然人多势众,但这并不能给铩造成任何麻烦,南方残部式微,出色的战士都在前线,能摸进来的不过是一些知道些潜行术皮毛的刺客罢了,就像刚刚死去的那个人一样。
“这是第几次了呢,看来想要公主命的人着实不少。前线压力真么大的情况下为什么要来打公主的注意。”铩默默的想着,然后转身对着一个树洞道:“公主,可以了。”
坎日有些担心的探出了头,尽管铩用身体挡住了绝大多数的尸体,但刺鼻的血腥味依然无法散去,让这个小公主微微有些反胃,只是由于经历的多了,也有些适应了,终究是没出现什么尴尬的常面。
没错,这次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次暗杀活动了,每次都是这种情况,十几个人一队前来行刺,就像是自杀般疯狂。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的瘴洲就像什么东西觉醒了一般,正在蠢蠢欲动。是想拿公主作为谈判的筹码吗?铩默默摇头,鞑库龄只怕并不会因此而放弃一统漳州的吧。
坎日看着面色有些苍白的铩,默默的走了过去,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藤浆晒干后凝结而成的类似于纸一样的东西,轻轻地擦拭着铩身上的血迹。尽管对方人手不少,但真正溅到铩身上的血迹并不多。坎日仔细地擦干净衣服上的血迹后,发现有几滴偷偷的藏在铩脸上,便将藤纸凑了上去。
藤纸上依然留有公主的温热,铩下意识的回避了一下,然后到:“公主本不必如此。”但是他也知道公主的性子,也就任由公主擦干净了他脸上的污渍。
擦完以后,公主端详了一下,发现已经没有了残留的血迹后,才满意的笑了一下,铩微微一怔,这微笑好像要再一次的将他拉回那个深藏的回忆中,虽然这笑容无数次的出现再坎日的脸上,但再一次感受这种感觉,铩依然无法抵御内心的悸动。
铩回过了神,觉得有些尴尬,转过了身对公主说道:“公主,今天就到这里吧,最近很不安全,尽量就别出来了。”
坎日明显有些失落,但还是点了点头,在铩的护送下回到了部落中。
……
“可恶,又失败了吗,这都已经第几次了,居然连一个小孩子都解决不了吗。”一处木屋中,一个壮汉愤怒的说道,身上褐色的木甲有别于青色的藤甲,昭示着他们的身份,正是漳州最南端的抵抗联盟——赤原。
“听说那少年是鞑库岭手下最优秀的血卫,我以为没有多么棘手,这下看来是我的估计有误了,那些新兵过去多少都是白白送死。”另一个人深思道。
木屋的角落里,一个人在黑暗中冷冷道:“这话就有些不对了,血卫只会效忠一个人,所以他根本不是鞑库岭的手下,而是公主的走狗。”
先前的大汉不耐烦道:“言辞上就别纠结了,倒是两个月后公主就成年了,那之前,我们必须把她劫过来,不能因为一个小屁孩就失败。不行,这次我非得亲自去不可。”
“烈,你先别着急,咱们不是还有那一手吗。”第二个人赶快阻止了他。
大汉这才镇静下来,但还是愤愤的说道:“哼,你说的也对,鞑库岭这个狗贼,这次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
“首领,我们在南隘口的进攻又失败了,而且这次······又是全军覆没,我们还是不知道敌人的手段。”
“首领,西南的进攻也受到了阻碍,我们······”
“首领······”
鞑库岭皱着眉头,依次听着手下的人的汇报,一股化不开的怒气正在酝酿,令接下来的人都不太敢说下去,但只要鞑库龄不说话,他们也只能硬着头皮上报军情。
最近几个月来,本来形式一片大好的战事忽然有些扭转了过来,不仅很多次进攻都以失败告终,而且出现了很多次全军覆没的情况,虽然鞑库岭率领的漳州联盟十分庞大,但也经不起这样的消耗,有很多附属部落已经开始出现了离心倾向,看似坚固的联盟已经在内部出现了裂痕。
鞑库岭毫不怀疑是抵抗者发明了新的武器,但是直到今天,依然不知道所谓的新武器究竟是什么,因为所有的目击者全都没能生还。
鞑库岭并没有责怪他的手下,他知道这么做毫无意义,思考了一会,他问道:“损失最重的地方是哪里。”
一个人上前道:“报,是南隘口。”
“南隘口吗。”鞑库岭思索着。南隘口是北部漳州南进的必经之路,是南北方的军事重地,由于隘口狭窄,所以一直以来以易守难攻所著称,鞑库岭还依稀记得,几年前,自己率领的北部联盟大军,正是在这里与南部抵抗者进行了最后一战,那一战双方都伤亡了上千人——这种程度的牺牲放在当时简直是闻所未闻。最后北部联盟无力南进,南部联盟虽然守住了南隘口,但也只能苟延残喘了。
“传我的命令,我要亲征南隘口,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东西这么厉害。”
听到这话,众将领居然有种狂热的感觉,每次大首领出征必然会取得胜利,这次也一定不会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