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厮,发什么疯呢?
还没等司荼作出反应,眼前瘦弱的男人就拽着她的手腕倒了下去。
司荼一时还真就被他带倒,呛了一鼻子的灰。
“这位小姐你没事吧?”
头顶传来一道温润的男声,一只宽大的手掌出现在她面前。
拍了拍被弄脏的衣裙,司荼径直站起身来,打量着眼前的人。
白色烫金祭袍罩在他的身上,卷曲的金发令人如沐圣光。
看着倒是……,人模狗样。
【滴,本位面男主出现】
自然地收回掌心,坦普尔笑容和煦,绅士地朝司荼行了个贵族礼,
“司荼小姐,好久不见。”
她有见过他?
“上次在皇室宴会,我们有过一面之缘。”
见她满含疑惑,坦普尔解释着。
可惜,司荼并没有与他叙旧的打算。
“可能吧,不过我还有事,就不多打扰了。”
好在马车离这儿不远,司荼唤来仆从,将晕倒的撒斯姆扶上马车。
“等等。”
见她要走,坦普尔立即追了上去。
“祭司大人还有事?”
坦普尔·路易是路易十四最小的儿子,从小被送到光明殿培养,如今已是光明殿的大祭司了。
他,即代表着光明神的意愿。
如果说撒斯姆是极致的黑暗,那坦普尔就是极致的光明。
但在那场劫难中,就算是贵为大祭司,也难逃死亡的命运。
“请光明神原谅我的不敬,我想跟司荼小姐讨要一个人。”
坦普尔瞳孔清澈,像是一颗没有掺杂任何杂质的钻石。
要是阿加莎在的话,一定不会拒绝来自光明神的请求。
可惜,司荼并没有怜香惜玉的打算。
“如果是他的话,我想,我是要祈求光明神的宽恕了。”
司荼半开着玩笑,可语气没有半点退让。
因为她知道,他口中讨要的人,是撒斯姆。
只不过,坦普尔身处光明殿,又如何得知撒斯姆的所在之地?
坦普尔满脸失望,可骨子中皇室的修养,不允许他再纠缠下去。
“不,光明神会保佑它每一个信徒的,尤其是像司荼小姐这么美丽的人。”
坦普尔让出一条路来,俊美的脸庞在阳光的照射下格外耀眼。
保佑它每一个信徒?
司荼拉下礼帽的白纱,红唇勾起,轻笑道,
“能够与大祭司沐浴在光明神的普照下,是我的荣幸。”
现在的人们有多信奉它,将来就有多厌恶它。
当神明失去光环,这一切都会变得荒唐可笑。
马车行至马格利特家族庄园。
管家出来迎接,看到马车上浑身是血的人,吓了一跳。
刚要说些什么礼仪,却被司荼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将他扶到客房,再让医生来清理一下他的伤口。”
总之,她不想去处理这个脏兮兮的人。
【你说让他怎么死才好呢?】
司荼端着花茶,目光落在窗外一望无际的花园。
红玫瑰肆意生长,朝露还未完全滴落,娇艳欲滴。
令她……,不由得想到那晚的血色盛宴。
【要不宿主先跟他相处试试看?】
系统莫名发抖,看来宿主对这个位面的反派心理阴影还挺大。
呵,谁要跟这个狗男人相处。
“司荼小姐,您快上来看看吧。”
女仆匆匆忙忙地下楼,声音焦急。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放下花茶,司荼动作优雅地起身。
“是您带回来的客人……,他、他不愿意让我们近身。”
甚至还拿出了把锋利的匕首挥退着他们。
那双红眸,看着就吓人。
可既然是小姐的贵客,他们也不能采取强硬措施。
“我上去看看,一会儿让医生直接上来。”
可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家伙。
迈着优雅地步伐,司荼来到房间,象征性地敲了敲门。
见没有人回应,司荼一把推开门,垂下的窗帘将最后一丝光明都遮住。
黑暗与她同在,视线落在圆床上,并没有他的影子。
倏然,猛觉一道寒风袭过,司荼整个人被抵在冰凉的墙壁上。
细嫩的脖颈上,是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他是跟她的脖子对上了吗?
“你是谁,为什么要救我?”
撒斯姆瘦弱的胳膊压住她的肩膀,语气凶狠,但匕首却没有再向前。
看样子,还不算完全的忘恩负义。
“司荼·马格利特,你终生要侍奉的主人。”
直视他的双眸,司荼勾起他的下巴,踮脚凑到他的耳边,
“乖,叫声主人。”
果不其然,那把匕首随着她的前进,而后退。
躲在空间里的系统瑟瑟发抖,这就是战神大人吗?
每天都在作死的边缘反复横跳。
看着那把逐渐远离自己的匕首,司荼红唇勾起,一双紫罗兰色的眸子似宝石般耀眼。
一味地对他好,可不一定会卸下他的防备。
循循渐进,才是上上之策。
鼻尖萦绕着熟悉的香味,撒斯姆收回匕首,可胳膊依旧桎梏着她。
“主人的眼睛是被女巫施了魔法吗?”
那么美丽,比这世间任何一件珠宝都要闪耀。
好看到,他想要亲手挖下来,珍藏在身边。
“撒斯姆,我的名字,将所有的忠诚都献给我亲爱的主人。”
撒斯姆半跪在司荼面前,神色隐于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