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展师叔,您……您都看完了?”半个时辰后,蝶依看着“展飞”将最后一本书放回书架,嗫嚅道。
“是啊,真是受益匪浅。”杨真闭上眼睛,在脑海中第一遍巩固着刚才的所得。
此时此刻,他极为享受这种脑细胞急速燃烧时所带来的快感。以前这样做得担心会脱发,但现在则完全没有这层顾虑。唯独一个缺点就是头部产生的热量有点猛,好在自己拥有强大的灵脉,可以及时给头部降温。
片刻后,杨真缓缓睁开眼,突然,他心念一动,似乎感知到了什么。
“展师叔,怎么了?”蝶依好奇。
“似乎有不速之客。”杨真眯了眯眼睛。
那些监视者所在的位置,乃是相距数里外的一座山头。纵然杨真感知力再强,也不可能感觉到那里有人的存在。
只不过,感知力和直觉还有些不同。所谓的直觉就是,如果有人暗中注视着自己,至少在几里的范围内,他就能感受得到。
这种能力他之前听季天行提过,与人的元神有关。所以从炼神境开始,任何武修都会或多或少拥有这种直觉,区别就是距离的远近。
当然诸如季天行这种级别的强者,你即便相隔几百里去窥视都会被他轻易察觉。但一般的炼神境,即便是巅峰,撑死也就几百米,这都还是最为顶尖的那种。
杨真的境界在外界看来还只有凝海境,只不过他的修炼方式甚至比秦子衿还特殊,早在淬体境的千锤百炼时,那功法对于他的头脑就有过深度的淬炼。再加上各种属性以及雷达图的加成,这才使得他现在相隔几里地,都能清晰地感觉到有人在注视他。
不用想,那些家伙必然是幕后黑手,极有可能是唐门的人。至于此刻前来的,杨真尚不确定对方的身份,但实际上他的心里已经多少有了些答案。
“不速之客?”蝶依有些好奇,但想到是展飞的话,她也不去怀疑,只是道,“展师叔,那我们该怎么做?”
“我怀疑这家伙,一定和那些幕后之人有些关系,如果可以将他擒获,也许就能找到一个突破口。”
“嗯,需要我做什么?”蝶依也来了精神。
“这样吧,”杨真思忖片刻道,“如果方便的话,你借我一套令尊的衣服,可以么?”
“我父亲的衣服?”蝶依闻言就是一愣,实在不明白对方的意图,可眼瞅着“展飞”没有挑明的意思,她也不便多问,直接说了声“展师叔稍等”,就转身去到了卧室。
来到里头,只见老爷子已然沉沉睡去,形容有些枯槁,看着令人心痛无比。蝶依为老爷子盖好被子,抹去眼角的泪珠转身去柜子里找出一套老爷子日常穿着的衣袍。而当她再次来到客厅,直接“呀”地惊叫了起来。
就看客厅里,赫然站着自己的父亲,可刚才他明明还躺在床上,自己还给他盖了被子啊!
想到这,她一个转身回到卧室,却见自己的父亲仍旧好好地躺在床上,甚至都没有翻过身。再来到客厅,只见那位“父亲”已经坐在了位子上,悠哉游哉喝着茶。
看到她那惊愕的模样,“老爷子”撂下茶盏,乐呵呵道:“怎么,很惊讶么?”
“你……你是展师叔?”听见这声音,蝶依这才回过神来,她揉了揉眼睛,可声音是展飞,但脸孔却是父亲无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却见“展飞”微微一笑,道:“这不过是我展家的一些小手段罢了,你或许听说过,我展家世代擅长笔墨丹青,而这易容之法,乃是先祖当年无意中自创的。”
南老头的功法不宜暴露,说是宗门绝学也容易穿帮,所以杨真干脆把这帽子扣在展飞头上,反正展家在外人眼里一直都很神秘。
且易容术看着神奇,但刚才阅读书籍的时候杨真算是知道,不论是药门还是蛊门,都有能实现同样效果的草药和蛊虫,最为人所熟知的莫过于易容丹和变形蛊。
虽然这俩东西炼制并不简单,但只要这东西存在,展家隐藏手段这个说辞就不会露馅儿。
果然,听杨真这样一说,蝶依渐渐平复了心绪,赞叹道:“真是没想到,展师叔还有这样一手绝活。”
可随即她又轻声叹了口气,杨真知道自己这模样让她想到了卧房里的父亲,心里准不是滋味。而事实上如果可能,他也不愿意这样做,平白无故勾起别人的伤心事。但情势所迫,不得已而为之。
“令尊的衣服拿来了么?”
“嗯,给!”蝶依递过衣袍,很快就为杨真穿好,从头到尾,她的眼神都显得很落寞。
杨真也不多言,只是道:“一会儿我到外头假装灌溉花草,你在屋子里等着,随机应变。”
“好!”姑娘点了点头。
商量停当,杨真便模仿着老爷子的步伐,提着个水桶来到了前院,然后他“哆哆嗦嗦”从水桶里取出一个水瓢,开始为门前的花草浇起水来。
屋子里,蝶依的心刚开始一直是悬着,唯恐杨真演的不像。可到了后来她则完全被惊到了,杨真的动作不能说惟妙惟肖,简直就是一模一样。不论是动作还是眼神,都根本挑不出毛病来。
起先,她除了震惊就是不解,为何“展飞”竟然可以做到这一步?但后来她算是想明白,对方既然是书画世家,那么观察他人外貌举止的功夫自然不是常人可以比拟,正因为这个缘故,所以才能模仿得如此一致吧?
事实上杨真也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