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将士在各级将领带领下纷纷离开,奔向各自位置,准备痛击来犯之敌。
张须陀快步走下城头,边走边对阴世师、刘权、张定和说道:“看这来势汹汹的架势,步迦可汗恐怕是准备跟我们拼命了,但是城墙就这么宽,我们根本用不着把全军士兵都摆到城上作战,先派五千人和五千民夫应战,其余人等留在城内等待作战命令。”
“末将明白。”
“卑职明白。”
阴世师、刘权、张定和抱拳行礼。
“刘刺史!”张须陀向刘权说道:“请你派人到城内各处传一个消息,就说灵州两万援军与启民可汗的十万大军已到大同城东北方向,很快就能帮助我们从外面破敌。”
“卑职遵命!”刘权行了一礼,又问道:“张司马,要不要把史大将军的三万铁骑也说出来?”
史万岁和杨纶的任务是接应深入敌境的杨集,不过他们并不是跟着杨集的屁股追,而是从大同城以南的通道横穿沙漠、戈壁,到了瓜州之后折道向北,然后在金山余脉一个隘口驻军,负责拦截向西、或是向大湖区进军突厥军,只要把步迦可汗派去救援的军队歼灭干净,杨集自然就不会有什么危险了,若是杨集及时撤军,两军便从西部向步迦可汗的大营发起攻势。
张须陀沉吟半晌,摇头道:“这是我们的一支奇兵,暂时别说出来。”
“遵命。”刘权拱手一礼,转身而去。
“张总管,你比我们更加熟悉城中军民,你带领城中军民准备作战。”张须陀向张定和说道:“这一仗,先由我和阴将军来打。”
“遵命!”张定和亦是接令而去。
……
五千名隋军和五千民夫站在城头上,一起举起弓箭瞄准城外来犯之敌,和沉着冷静的隋军士兵比起来,民夫们虽然已经参与了几天的战斗,具备了一定的作战经验,可是当他们看到城外铺天盖地的突厥大军时,还是感到有些心惊。只不过战火已经席卷到了家门口,所以他们还是责无旁贷、无怨无悔的投入到战斗中来。
民夫负责挽起投石车,城上的大型投石车高约两丈,长长的臂杆后面挂着石兜,一架投石车需要一百人挽动,可以居高临下的把数十斤重的巨石抛到四五百步以外。
张须陀注视着黑压压敌军已经冲上,一架架云梯车两边都站满了高举盾牌、准备攻城突厥士兵,而这些云梯车底部带有轮子,车上配备防盾、绞盘、抓钩、可以升降的副梯等器物,与中原使用的云梯车毫无二致,这也印证了阴世师、张定和当日反驳屈突通之言——在隋军学习突厥人骑射之道的同时,突厥人也要努力学习中原兵法和攻城之道。
当他看到敌军进入三百步距离,便大声下令:“投石车发射。”
“咚咚咚”大同城城头顿时鼓声大作,三十架投石机不约而同的发动,长长的臂杆猛然挥出,将巨石凌空抛了出去,数十块巨石在空中旋转了无数圈,最终砸到了密集的人群之中。
一块石头“砰”的在人群中翻滚,十几人被砸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紧接着,石块不断落在人群,顿时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一片,一片片血雾顿时腾空而起,在朝阳的照射下,格外的妖艳。
“咔嚓”一座云梯车被砸个正着,云梯被砸得支离破碎,云梯车内的士兵纷纷掉了下来,密集的巨石砸向云梯车,突厥人虽然掌控了制造云梯车、巢车等攻城器械的技巧,不过他们并没学到精妙之处,精湛的铰链和榫卯结构他们就学不到家,稍有损坏就无法继续前进,短短百多步之内,就有一半左右的云梯车损毁,无法继续前进,但还是有四十余部云梯车渐渐逼近了城墙。
天空中,一块块巨石呼啸着砸向地面上的敌军,短短时间内,城上的投石车便发动了四轮,将一百多块巨石砸向城外的敌群,造成千多人伤亡,但突厥士兵并没有就此止步,他们很快就冲到了弓箭的射程之内。
严阵以待的隋军士兵箭如雨发,五千支兵箭密集的射向敌军,守城士兵使用的兵箭与骑兵使用骑箭不同,这种兵箭比骑箭矢长、粗、重,兵箭从高处抛射而下,自重所产生的杀伤力远比骑箭强大。
突厥士兵使用的盾牌有三种,首先是外蒙铁皮,内蒙牛皮的木盾,一般由可汗、酋长的附离使用;其次是坚固结实的蒙皮木盾,这种盾牌是嫡系士兵在用;第三种盾牌则是单纯的木盾,这也是突厥士兵大规模使用的盾牌,这种木盾防御草原上的箭矢倒是可以,遇到大隋的弩箭和沉重的兵箭就不行了,但不少士兵为了安全起见,自己在部落发放的木盾上蒙了好几层牛皮,勉强抵住了兵箭的威力,但还是有不少盾牌被洞穿、击碎,然后再将盾牌后的突厥士兵射死、射伤。
指挥士兵作战的张须陀见到云梯车也开到了投石车的死角之内,连忙命令待命的两千名民夫合力将一根根滚木抬上女墙,滚向城下敌军。
城墙一般都有一个倾斜向内的坡度,弓箭手不但可以看到墙角的敌军,并朝其放箭,而且滚木礌石从上面滚下来也不像垂直城墙那样直接落到城下,因为有这个坡度的关系,滚木礌石能在城墙上面翻翻滚滚,产生出更大的威力,而这样的结果,就是落地之后能够滚得更远,造成伤亡也比垂直城墙高出几倍。
但是随着地下尸体、伤兵的增多,他们变成了防止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