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又给杨集打气道:“我不怕你折腾,就怕你泯然于众人。”
“喏!”杨广拱了拱手,笑着打蛇随棍上:“阿兄,我还真有一个大困难。”
“哦?”杨广笑问道:“什么困难?”
“粮食,凉州缺粮食。”杨集嘿嘿一笑,露出了狐狸尾巴:“凉州年年有人口大量涌入、年年有仗打,而官府既要训练军队、积极备战、又要开荒和修路,所以凉州的粮食在未来两三年内,基本上是处于入不敷出的窘境。若是失去朝廷的支援,不仅影响到凉州的各项政策,还有可能令军民崩溃。而关中官仓的之粮也该翻新了,你看能否把这些陈粮都运去凉州?”
“你都搬了好几回了,哪有什么陈粮?”杨广笑着问道:“你要多少?”
杨集一听有门,连忙说道:“底限是五百万石,不过我这里是韩信点兵多多益善,阿兄您给一千万石我也不嫌多,总之一句话,你给多少,我就要多少,我绝不嫌多。”
“绝不嫌多?你还真是狮子大开口了啊!”杨广气笑了,虽然他也知道凉州有很多不事生产人、有很多还没有产出的人百姓,可一千万石夸张得实在是离谱了,他想了想道:“这样吧,看在你任务繁重份上,我先给你三百万石‘陈粮’,等春粮收了上来,我再额外!”
“多谢阿兄了,若是有这五百万石打底,凉州足矣应对到明年了,后面即便有需要,但也不用多少了。”杨集在回京之前,虞世南说凉州的缺口了两百多万石,若非大伯杨坚病重,他都带兵去敲诈突厥人去了,如今杨广承诺给他的五百万石,虽然是分期付款,可也远远超过他心中的数量了。
想了想,又觉得有些过意不去,然后说道:“要不,我给你运些银子过来?”
“你卖武器弄来的银子都快把我的宝库堆满了,我才不要这东西!”杨广一脸嫌弃的说道:“银子这种东西虽然珍贵,可又不能当钱币来用,还不如一牲口、皮毛实在,真不知你要来做什么。”
杨集笑着说道:“先存着!先存着。说不定某天用得着呢。”
官方目前认同的货币只有铜钱,但由于铜钱少、又笨重,所以很多地方的交易是以物易物为主。就比如朝廷收的税,直接言明粟米多少斗、丝绢多少匹,甚至有些地方干脆把能够交换的货殖都拿来充税。
若是国家财政困难和经济低迷之时,这种方式并无大碍,但是随着商业的越来越发达,全国都掀起了商贸的热潮,尤其丝绸、瓷器等作坊更是大兴于各地,很多大作坊时常雇工几百人,每年的贸易额能够达到十几、几十万贯,这个时候若是继续以物易物、以铜钱交易,显然很不方便。更重要的是以物易物换算方式不确定,有时一匹丝绸可以换一头牛,但有时只能换一只羊,这种巨大的差距,就给税官创造了贪墨机会。
鉴于此,所以杨集觉得大隋的货币改革是迫切需要的,否则不仅影响刚刚兴起的商业,还会动摇国基。而相对于笨重的铜钱、稀少的黄金,介于两者之间的白银,无疑是适合拿来当‘大钞辅币’。
只不过以杨广的性子,若是自己一旦说了货币改革的好处,他肯定急匆匆的上马,可是,这年头的人对金融并不精通,贸然来搞的话,只会造成更大的麻烦。是以他只能将此事藏在心中,先努力把异族的黄金白银搞到手再说。
“银子就算了。”杨广笑着说道:“至于武器贸易,我也不管你,只要你是把武器卖给异族自相残杀、削弱异族,我都支持。”
“这是自然!”杨集想都没想,一口就应了下来,想了想又说道:“阿兄,武举只要按照我的办法来选才,就不会出现差错了,我能起到的作用已经不大了。你看能不能换一名耿直的官员来当主考官、总监察?”
杨广会意道:“你想回凉州了?”
“正是!”杨集点了点头:“凉州的摊子铺得太大了,我有些放心不下。重要是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只可意会不能言传,我担心他们做不到位。”
杨广相当赞同杨集这番话,他笑着说道:“你这臭小子也不知脑子里装了些什么东西,各种稀奇古怪的想法随口就能道来,但细细想来,每一样都相当有用,我都恨不得把你破为六片,一片当一个尚书。”
他停顿了一下,说道:“等考完骑射,你便卸下主考官、总监察之职,我让史万岁和长孙晟来接手此事。你只管去凉州折腾。”
“喏!”杨集应了一声。
“五省六部、御史台、十一寺尚未完善,职务重叠的职司大有所在,甚至连各省、各部、各寺署的职务都不明确,最后使大量公务都堆到了我这里,而其他官员都在看着。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所以我准备改进文武官制、明确职责,提高朝廷各部门办事效率。但目前已经到了极致,具体怎么改,我目前也没有什么头绪。”杨广说到这里,便向杨集说道:“州牧之下的各个部门、各个职务,其实与朝廷各部的区别不大。而你这个州牧离开凉州几个月,凉州的一切竟然井井有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