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ri,便是张小凡与朝阳峰楚誉宏的笔试,云墨到同门各位师兄妹的擂台都转了一圈,最后走到「震」位台。
楚誉宏还没有到,只有张小凡一个人站在台上,眼神空洞而茫然。台下只有曾书书一个来为他助威的观众,剩下皆是些朝阳峰弟子在窃窃私语议论着张小凡。云墨自然听到了他们在说些什么,不悦地走到曾书书身旁,咳嗽一声。
台下安静了,众朝阳峰弟子惊疑不定地看着正和曾书书说话的云墨,不敢做声,昨天的那一跺,实是跺在了朝阳峰所有弟子心上。
钟鼎声响起,那楚誉宏飞上台去,张小凡似乎才从走神状态中恢复过来,向台下望来,见到云墨在此眼睛一亮。云墨对他点了点头,张小凡仿佛从他的笑容中获得了力量似的,亦是用力的点了点头。
台上二人先是互相行礼,张小凡涉世未深,几句大实话将朝阳峰诸人逗得捧腹不止,连曾书书亦是莞尔。
客套了几句,楚誉宏祭起少阳仙剑,似是胸有成竹般微笑道:“剑名「少阳」,张师弟请。”
张小凡有些犹豫,最终还是磨磨蹭蹭地从怀里取出他那黑乎乎的烧火棍来。
台上台下笑成一片,张小凡低下头,脸se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是默默地承受着四面八方she来的蔑视与耻笑的目光。
烧火棍上淡淡青光溢出,只是在对面少阳剑如惶惶ri光的照耀下,微不可见,张小凡却感受到熟悉的冰冷在体内游荡,最后看了一眼这根给予他希望又给他带来嘲笑的烧火棍,想起那夜云墨说过的话,合身冲了出去。
最不济的,便是死在这台上便罢了,还有什么更糟糕的事情吗?
云墨一个激灵,灵觉敏锐如他,就在这一刻感受到了无尽的暴戾,仿佛台上的那道人影,不是那个有些懦弱畏缩的小师弟,而是从远古溯沿时间隧道而来的恶魔。
突然有些心痛,一个人,究竟会在怎样的心境之下,才会爆发出这等巨大的力量。
张小凡带着他那根丑陋的烧火棍瞬间没入少阳剑散发出的如太阳一般的巨大光辉中。
“好!”台下的朝阳峰弟子喜形于se,得意忘形地鼓掌欢呼。只是这些传到云墨耳中,却那么地刺耳。
“曾师兄,咱们来打个赌如何?我赌我们家老七,只需一招便能击败那个楚誉宏。”云墨的声音不大,并不能传到台上给予孤军奋战的张小凡以温暖,却足够周围的朝阳峰弟子对他怒目而视。
曾书书好没来得及答话,只听得台上楚誉宏一声大吼,少阳仙剑振天而起,光芒立刻消散,现出了张小凡的身影。
而楚誉宏竟似乎身负重伤,连连后退,片刻之后,在众人惊讶的目光里,他面上七窍竟同时都涌出血来,颤巍巍地伸出右手指着张小凡,好象想说什么,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话来。
片刻之后,只见他身子摇晃了几下,咚的一声摔倒在地,昏了过去。
台上台下,一片寂静,众人面面相觑,只闻得云墨冷哼一声。
不提朝阳峰的弟子们一窝蜂冲上思索片刻,轻声问道:“那天你说的大竹峰那人,便是张师弟了。”
云墨拍拍他的肩膀:“别告诉别人。”
此后的比试,大竹峰一脉弟子虽然有所长进,却还是渐渐一个一个出局了,最后只余张小凡、田灵儿连同宋大仁仍然未被淘汰。
这边陆雪琪和田灵儿上下翩飞斗个不停,那边,张小凡手里紧握着那根黑乎乎的烧火棍:“彭师兄,请你放手过来!”
云墨独自一人站在风回峰弟子之中,他体会不到张小凡此刻的心境,也改变不了同门们都去为田灵儿助威的决定,只是默默站在这里,看着那个有些单薄,永远看起来无比孤独的身影。
一个人,一根烧火棍,面对整个世界!
彭昌早就得到曾书书的叮嘱,知道对面的那名小师弟虽然看起来羸弱不堪,却是难得的劲敌,当下也不敢托大,法宝全力击出。
掌声雷动,「干」位台下,完全是另一个世界。所有人都在大声呼喊,为了台上那两道美丽身影痴迷不已。
云墨搀扶着浑身烟熏火燎焦黑一片的张小凡分开诸人,被人群的sao动吸引过注意力的田不易夫妇转过身来正好看到,视线交互一刻,俱是皱起了眉头。
二人走了田不易的面前,田不易看着这平ri里自己最忽视的弟子,看着他不知所谓的倔强,心中却忽然涌起一阵无法遏制的愤怒,这怒气是如此之强,以至于他虽然竭力压抑但所有人还是听出了他的愤怒:“老七,是哪个家伙竟如此伤你,难道胜了还不够吗?”
“不是的,师父。”张小凡竭尽全力就是为了看一眼台上那朝思暮想魂牵梦绕的娇俏身影,同时看到了那张肥胖脸孔上的怒气,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关怀,终是支持不住,努力笑了一下道:“我胜了。”
田不易抱着昏迷的张小凡离开了这里。
是夜,张小凡醒来后无可避免地遭到了盘问,知道了偷学功法是本门大忌的他却始终没有将田灵儿供出来,只是那么低着头:“弟子不肖,请师父责罚!”
“噗”排山倒海般的大力击打在他胸口,张小凡重重地撞倒在墙壁上,吐出一大口鲜血。
这一切云墨看在眼里却没有干预,他自然有办法化解了张小凡胸口的淤血,只是他没有这么做。既然田灵儿私授他法诀一事难免要被翻出来,那么不如就留着这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