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阎涛缓缓的舒了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有些歉意的看了看周楠说:“大姐,我这么任性胡来会让你很为难吧?”
周楠温柔的抚摸了一下阎涛的脸颊,柔声说:“涛,今天晚上,我是和梓萌一起吃的饭,她也刚走不长时间,我们俩聊了你很多事情。”
“哦?梓萌来了?宋姐怎么没说?”阎涛疑惑的看着周南问道。
周楠摇摇头:“你的思维陷入了定式,以为我和梓萌吃饭就一定是在你的家里么?
“我和梓萌很谈得来,原本是打算来你这里蹭饭的,我给宋姐打电话,结果,她说你晚上有事不回家吃饭了,我也就和梓萌丹丹一起在外面吃了。”
阎涛疑惑的看着周楠,他不明白,这个话题似乎和刚才他和周楠讨论的问题有些不搭界。
周楠微微一笑,再次用牙签从果盘里扎起一粒提子喂到阎涛的嘴里,然后靠近他的怀里说:“涛,梓萌说,你的父母去世得早,也没有什么兄弟姐妹,甚至连比较近的亲人都没有,所以,你特别重视亲情。
“她和云锸峭学,两个人无话不谈,她说,你对云锛业乃有人感情都特别深,尤其是她的父母,很多事情,就连云镎飧鲎雠儿的想不到的,你都能想得特别周全?
“所以,那个王晓红伤害了云锏穆杪瑁等于触动了你的逆鳞,大姐可以理解,非常理解?
“而且,今天我找你来,也不是什么说情,你知道,这次清理整顿高考舞弊的行动,往大了说,是整个安北市委的决定。往小了说,是佘军武和你的联合行动,而且,在安北,从私人感情来说,你们这两个男人也是我最亲近的人。
“所以,说穿了。从大的方面来说,或者说从公的角度,我是市委常委,要无条件的执行常委会的决议,从私人的角度,我也应该支持你们两个人。
“因此。我不可能给你们拆台,也不会给什么人说情,我哥给我打这个电话的意思,也是受朋友之托,没办法,顺便问问,他没有要求一定要达到什么目的。
“但是。有一点,涛子,你也知道,王晓红的身后站着的不仅仅是他们教育系统的一些人,而是整个吉北省的保守势力,这些人,势力非常庞大,而且正如你说的。他们也不一定都是贪赃枉法违法乱纪的人。
“如果在这个时候,你做的过激,很容易给比人传递一个你和所有这些人做对的信号,这对你以后的发展是很不利的。
“虽然在这次行动中,他们可能没办法把你怎么样,而且你也可能不久就离开吉北省,可是。这里是你的老家,你的根,说不定什么时候你还是有机会回来的,我觉得。你选择在这个时候公开向省里的有关势力发难,不是明智之举。
“你和佘军武不一样,他有自己的政治诉求,后面有一个庞大的势力在支撑着他,所以,他有恃无恐。
“但是,你现在还达不到那样的高度,如果你给人形成一个桀骜不驯,愣头青的印象,对你的仕途发展肯定会有一个不利的影响。
“你冷静冷静,好好斟酌一下,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阎涛端起茶杯,轻轻的啜了一口茶,把头仰向了沙发背上,陷入了沉思。
一直以来,他从事的都是刑警工作,而且是一线刑警工作,有了案子就大刀阔府的冲锋陷阵,直到把案子彻底搞清楚,把每一个罚罪嫌疑人都缉拿归案,接下来在搞另一个。
即便是他做到了刑警副支队长的位置上,情形也差不多,人际关系比较单纯,而且,随着能力和地位的提高,他接触的也都是大案要案,就连找他说请的人都很少。
面临一个几十个亿的诈骗案,谁敢找他说情?
即便是上面有人不看好他,像毛顺中那样刻意打压他,他抓住机会给于了有力的反击,那也是他占有道义的优势,在天时地利人和具备的情况下,才一举掀翻了毛顺中。
可是,自从他做了公安局副局长以后,形势就发生了一些变化,除了破案,整顿公安局的纪律作风,他不得不拿出一部分精力应付政治斗争。
也正因为这个原因,他实际上是和佘军武达成了一种妥协,最后达到了双赢的目的。
政治是什么?有人说政治就是一种妥协,通过妥协达到一种平衡,这是需要一种很高的智慧的,甚至比侦查破案还要复杂。
但是,他又觉得周楠说的不无道理,自己不是堂吉诃德,一个人拿着长矛和风车作战,不但没有意义,弄不好真的有可能弄得骨断筋折,得不偿失。
难道自己也要向王晓红妥协?就这么个女流氓,一个卑鄙小人?
他实在心有不甘。
似乎是看出了阎涛心中的不平和犹豫,周楠轻轻的伸出小手,抚摸着阎涛的面颊,柔声说:“多行不义必自毙,像王晓红那种人,如果不吸取教训,任然仪仗上面有人赏识胡作非为,早晚会得到她应有的下场。
“而且,如果你手里真的掌握了什么有用的东西,也不必急于一时,暂时避过了这个风头,那时候,你面对的就不是整个因为清理整顿高考舞弊行为而凝聚在一起的保守势力,而是她单独的个体,到时候,你再拿出来,一样可以达到预期的效果。
“只会是现在,你暂时收敛锋芒,看着两股势力斗法,避免受到池鱼之殃。这仅仅是一种斗争策略,不是丧失原则。”
阎涛轻轻地叹了口气,把周楠的小手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