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那块地以后,按段老三的想法,是先捂一段时间,不急着开发,时间越久,那里的升值空间会越大。
“老二不同意这样做,他认为那样会占用大量资金,影响资金周转,时间长了会拖垮整个集团。
“老三觉得段文虎说的是屁话,地块已经到手了,可以先用来抵押融资,先开发别的地方。
“表面上两个人是管理理念的不同,实际上争的是话语权。
“再加上,段老爷子那个私生子侯文昌负责整个集团的行政工作,对段文虎也是多方掣肘,所以段文虎就生出了一条一箭双雕的毒计。
“他利用范大力对他的忠诚,从田chun兰那里骗到了药品和钻石耳环,然后把药品偷偷的送到了侯文昌那里,又用范大力的妻子孙晓薇冒充马郁兰开段文彪的车送到单位,企图造成马郁兰和侯文昌联手杀死段文彪的假象。
“本来我也曾一度怀疑过,马郁兰和侯文昌也确实有杀死段文彪的动机的,可是,马郁兰的优柔寡断以及发现她怀了段文彪的孩子,让我基本上否定了这个想法。
“后来,又发现了一系列的疑点,尤其是田chun兰说了实话,可以说他们是弄巧成拙,彻底把我对马郁兰的怀疑打消了。
“再加上从田chun兰和丛姗姗那里,我彻底证实了段文彪对拆迁的态度,所以,我越发的感觉到这是一个大yin谋。
“通过刚才对那个范大力派去企图对田贵灭口的白三儿的简单讯问,我又知道了是范大力拍他送的东西,范大力也曾派他给侯文昌送过东西,这些结合起来,案件事实的轮廓就基本可以认定了。
“老胡,我建议立刻拘留侯文昌,他应该是杀死段文彪的直接凶手,你觉得怎么样?如果你没意见的话,我们就可以实施了,杨支已经授权给我们可以自行决定。”
胡万河笑了:“看起来师父要交权了,我估计,今后你可能要成为实际上的大队长了,他也实在忙不过来了。
“好,就听你的安排,老胡今后就是你的忠实部下,我相信,跟着你不会错。”
阎涛笑了:“胡兄,过了啊,就只是这个案子领导信任,和职务无关,我俩都是一样的副大队长,不存在领导关系。”
胡万河笑了:“涛子,我知道你与世无争,就想做一个好刑jing,可是,像你这么优秀的刑jing就应该在更高的位置上才能发挥出更大的作用。
“我老胡也不是恭维你,是真的对你服气,我了解自己,我可以是一个好的执行者,绝不是好的决策者,所以我才心甘情愿的给你当绿叶,要是别人,我还真的不尿他。”
对侯文昌的抓捕很简单,早就已经对他布控了,他也没做什么反抗,出人意料的是,在他的家里竟然搜出了还没有用完的致段文彪死命的那种药品,还剩六支,他只用了四支。
这样的剂量足以要了段文彪的命了,他果然是学医的,没有丝毫浪费。
阎涛感觉这个人有些书生气,审讯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可是,这次,他的判断出了偏差,刚一接触实质xing问题,他就感到,案子并不是完全如他所预想的那样简单。
侯文昌承认,他做梦都想杀了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段文彪,可是,段文彪却不是他杀的,他只是用他那jing湛的外科技术,把段文彪的尸体肢解了,抛尸也是他干的。
种种迹象表明,侯文昌说谎的可能xing不大,可是,这只是一种感觉,理论上看,也不排除他为了活命故意推脱的可能。
案件又陷入了僵局。
阎涛是在子夜时分回到的家里,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么晚了,竟然还有人在等他。
等他的不是他的恋人云铮而是一个满头银发的老人?
他刚一打开他的那台捷达车的车门,停在旁边的一台黑se奥迪a6的车门也同时打开了,一个年轻人敏捷的跳下驾驶座,迅速的打开了后车门。
月光下,一位满头银发的老者站在了他的面前。
阎涛愣了愣,马上反应过来,主动伸出了双手,笑着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您就是段老先生!”
段天成点了点头:“小阎队长果然机敏,老朽深夜造访,实属无奈,还请你多包涵。”
阎涛摇了摇头:“这倒没什么,您的心情我理解,可是,段老,你应该了解我的为人,我是不在私人场合接待和案件有关的当事人家属的。”
段天成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这一点老朽怎么能不知道,不过,我也不是为任何人说情,就算是被害人家属向你提供一些破案线索吧。
“局里的人太多,我实在是不方便在那里露面,另外,为了不让你为难,来之前我给学理局长打了个招呼,他也算是首肯了,如果不相信我老头子的为人,你可以明天打电话核实一下。”
阎涛苦笑着摇了摇头:“段老严重了,我还能不相信您么?还是您想得周到,不让我们这些后生晚辈为难,那就请上楼吧。”
段天成已经是七十出头的人了,身板还挺硬朗,上三楼和年轻人一样脚部轻快,看得出年轻时也是吃过苦的人。
阎涛请客人落了座,笑着说:“段老,我这里有绿茶和普洱,夜深了,你是不是来杯普洱啊?”
段天成摇了摇头:“我喝不惯那玩意,还是来杯绿茶吧。”
阎涛手脚麻利的为段天成泡了一杯绿茶。
轻轻抿了一口茶,段天成的眉头稍有舒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