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静优雅的山谷,淳朴的苗族人,与山云村同根但却品行相反,他们只是一群不愿卷入欲流的尘世当中。难得的片刻安宁,南三吩咐黑子在这地方尽心学习卜算之术,让冥娃跟随村人学习苗族特有的强身健体之术,而他则是陪着苗太公终日下棋。
看似平静,其实不然,这里边南三可没闲着,他翻找道家书籍,查阅古书,寻找能破解蛊毒的方式。当初他太心急了,忘记问那王元生解毒的方法,眼下也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毕竟就算自己在一旁守护,但也只能是一时之法。
“南三啊,再过二十几天就要蛊毒发作,到时候要靠你在一旁守护着,我怕有奸人趁虚而入。”苗太公诚恳道。
“这事你放心,南三必当尽力,但最近我却在想,是否能有办法解决蛊毒。”南三沉思道。
这话对于苗太公来说太难了,他们又何尝没有试过,可惜的是始终没有可行的办法。虽然他们属于苗族,但却与山云村村人日夜修炼蛊术大有区别,想的是图个安静罢了,早已摒弃这个陋习。
“不管如何,我代所有村民向你表示感谢。”苗太公郑重道。
南三点头,倒也不客气,他脑海中倒是想起了当初在封门村时场景。为了扭转封门村的阴脉煞气,举全村之力布置八卦方位,方才成功。然而那是地理位置所限制,眼下困扰村人的则是他们体内的蛊毒,并不受外部因素所影响。
南三并没有学过巫术,不知道其原理,他只能从道家的角度去理解。听苗太公所言,他们的身体内有什么东西在作祟,说小了是蛊虫,但王元生却反其道而行之,竟然将蛊毒融入血液之中,使其无法破解。这种手段,要根除很难,除非……
猛然间,南三想到了什么,扭头对正在下棋的苗太公说道:“你们村先人葬在何处?”
苗太公有些发愣,点点头后道:“就葬在后山处,咋的了?”
南三嘴角翘起一丝微笑,但随即转而忧虑说:“太公,如果要救全村人,为今之计恐怕只有一条,那就是换血!”
此言一出,苗太公好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待听闻了具体的细节后继续道:“如你所说,换血需要血源,可我们到哪去找,还有,这关先人何事?”
此两问题,南三并没有细说,而是带着神秘之色,直言到蛊毒发作后再细说。当下,他命村人在先人所葬之地搭建起一片木台,依照每个人的坟墓方位画上太极玄冥阵,古有‘玄冥陵阴,蛰虫盖臧’的说法,又曰者‘玄冥者,所以名无而非无’,是一种精神境界。
在木台周围洒上白灰,浇上菜油,点燃香阵。在木台一方,按照道教法事布置案桌等。这期间,南三寻走村落,向村民们要来了自个家三代以内的生辰八字信息,写在黄符上,贴在木台下方的墓碑。此等大举动,令所有人都颇为不解,更甚者有些怨言,毕竟先人是个郑重之地,怎么可能让外人这般折腾。
苗太公也清楚村民的顾虑,于是从利弊的角度去游说,方才安抚下他们的情绪。这一切做完后,他们就等着那一天的到来。
在苗族村里消息闭塞,这大半个月,南三也不清楚外边发生了什么事,每日都在思考着各种问题,但他却没想到,有一个人正在满世界的寻找他,那就是老把刀,至于是何事,后续再说。
且说过了二十几天后,苗村里的村民们都开始紧张了,因为他们身上的蛊毒开始发作了,临近的几天前,身上开始疼痛和皮痒夹在一起,令人生不如死。而南三所能做的就是帮他们减少痛苦,内心也是颇为焦急。
直到那一天月圆之夜,清冷的夜风开始吹刮,原本疼痛的叫声仿佛销声匿迹般沉寂下来。唯有南三和黑子还有冥娃站在村后边的山路上,三人的目光望向一旁,却见全村人如同一条蛇形队伍延伸,每个人都是一副低着头的样子,目光呆滞无神。
“南三哥,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黑子问道。
“你和冥娃去那木台上,待所有人上去后,点燃香阵,每一户一个太极玄冥阵。”南三吩咐道。
两人急忙去照做,待所有人都上了木台上后,点燃香阵,大量的白烟袅袅升起,瞬间笼罩在四周。南三站在案桌之后,目光如炬,瞅准时机,施符于石灰之上,却听“嗞”的一声,火势一起。随后口中喝道:“幽幽玄冥,三魂之始,先哲之骨,至道归元,御气而明,化阴为血,开!”
手中净明道大印狠狠一按,一瞬间,整个木台忽然一颤,那下边的墓碑恍惚间有白烟渗出。南三此举实在是大不敬。有道行的人就可以看出,他这是在挖人之坟。却见一连串响声,一具具棺材盖破开,露出了里边的尸骨。
也幸好这些苗族人被蛊毒控制,失去了心智,不然他这举动真的会惹来杀身之祸,这也是南三不愿告诉他们的原因。白烟受到太极玄冥阵的操控,渐渐笼罩过去,一瞬间就将每一个村民都覆盖住。
“黑子,冥娃,待会他们可能会出现失血,兴许会清醒过来,你们一定不能让他们醒来。”南三凝重道。
两人点点头,忙查看周围,但见每一个太极玄冥阵中,白烟竟然被染成了红色,隐隐有什么东西在翻滚着,事实上那是人体的血液,被吸出了体外。
但见那血红色的烟雾当中,时不时还有一些乌黑且暗红的玩意,或许那就是蛊毒吧。如此覆盖了整整十来分钟,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