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栋小平房好似许久都未有人住过,门前的杂草疯狂滋长,林间的小树张牙舞爪的发出沙沙声响,南三背着箱子走近一瞧,双眉紧蹙,这地方以风水来讲,乃是“滞气”,说白了就是没啥正阳之气。
刘伯走到门前用钥匙打开,破旧的木门推开,一缕阴寒之风吹散而出,他笑道:“小地方,不介意就进来坐坐吧?”
南三点点头,将木箱子抬进屋内,刘伯点燃了一盏煤油灯。一瞬间,屋内的摆设清晰可见,一张破旧的木床,堆满灰尘的桌子,但真正让南三心惊的乃是小屋角落中的一具棺材。昏暗的灯光下,棺材平静的摆放在那。
这间小屋子摆设简单,但却透着一丝诡异的气息,南三看了眼那口棺材,疑惑道:“刘伯,这棺材怎么摆放在这?”
“唉,老伴死的早,不忍心让她一个人在地下安葬,只好放在这了。”说到此,刘伯叹息一声,表情有些没落。
南三有意无意的盯着刘伯的表情,仔细揣摩着其中的意味,按正常来讲,亲人逝去,理应下葬,却为何空置于此。不说于情不合,更在道德层面上来讲,也是一个忌讳。为了不让其察觉出异样,他神情故作害怕道:“啥,刘伯,你可别开玩笑。”
刘伯此刻走到那口棺材前抚摸了一下,掏出一根烟吸道:“老来几十载,独身一人,陪伴之人死去,你说我能咋办。”
话语中的孤独意味,仿佛有着心酸的往事,南三沉默了一会,摒弃了害怕,正色道:“刘伯,实话跟你说吧,我学过几手道术,那鬼遮布上的一幕,恐怕是摄生魂的手法,到底是意欲何为。”
刘伯身子一滞,表情带着惊讶,打量着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年轻人。他表情沉默,话锋一转道:“哼,年轻人,有些事还是不要管为好。”
南三心中一惊,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屋内的煤油灯忽然一灭,四周顿时陷入了黑暗之中。他忙暗自戒备,取出两张火符咒一燃,火光下,刘伯的身影早已经不知所踪。角落中的棺材已经被打开,里面空空如也,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南三暗道。
就在他要有所动作时,黑暗之中,一道细微的尖笑声传入耳间,诡异的笑声飘忽不定。南三暂时还未察觉到有鬼物的出现,以他的道行,这等怪事自然不足为奇。当下丁甲剑一出,施符,大喝一声吵着某角落中劈去,那道诡异的笑声顿时消失不见。与此同时,黑暗中,刘伯忽然惊呼出声道:“等一等。”
南三止住身子,冷哼一声,收起剑做着戒备的状态。屋内的煤油灯再次一燃,昏暗的灯光下,刘伯露出惊讶的神色看着南三手中的丁甲剑,惊呼道:“你是南明风何人?”
此话一出,南三略有错愕,但还是回答道:“他乃是家师。”
刘伯的神色从惊讶忽然转变成激动,猛地放声大笑道:“哈哈,想不到那个老道士还真的收了个徒弟,当年我还以为他开玩笑!”
南三听刘伯似乎认识自己的师父,赶忙询问道:“怎么,你认识家师?”
“岂止是认识,我跟那老疯子咋说也是个死对头。”刘伯笑道,当下讲诉了自身的来历。
原来,刘伯本名刘文允,祖上是一个清朝大官,无奈家道中落,战争年间,流落民间。辗转各地之下,认识一人,此人正是南三的师父,两人见面之后惺惺相惜,共同赴山学道,因对各自道法理解不同,终是反目成仇分道扬镳。也幸亏刘伯未墨守成规,隐于民间,躲过了一场被批斗的灾难。
南三听完后,放松了警惕,刘伯这会子似乎全然忘记了刚才的偷袭,忙询问那老疯子此刻如何。南三神情黯淡,终是叹了口气道:“家师已经陨逝于五浊世界。”
当下,南三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的道出来,刘伯闭上眼睛久久未说话,良久才苦涩道:“唉,想不到啊,老疯子到头来还是没有躲过这场灾难。”
南三此刻被勾起了伤心往事,没有注意到刘伯话语间的意思,而是询问道:“刘伯,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为何要摄生魂。”
昏暗的灯光下,刘伯将那口木箱子打开,取出幕布放置在墙上,随后喝了口白酒喷洒在幕布之上,表情凝重道:“摄生魂的目的是为了弥补魂魄的缺陷,达到回阳的目的,你在那戏台边上应该要注意人群之中才是,那鬼戏台本就属阴,生人霸占鬼魂之位,必然会受到伤害,成人阳气充足,但小孩可就不同,这其中就有人利用鬼牵引术,牵走小孩的魂魄,我这是为了他们的生命安全,故而才提前摄走魂魄,藏在幕布之中。”
南三听完后,陷入了沉思中,按照如此说法,那幕后之人恐怕邪术颇高,担忧道:“刘伯,那你是不是查到了什么线索?”
刘伯摇摇头,却又笑道:“没事,等你那两个伙伴回来,自然就有了着落。”
这会子,两人算是抛开了刚才的对峙,南三也是高兴,想不到还能遇到师叔。当下聊起了话题,两人之后又回到了金元镇店铺之中,刘所长和马九两人正焦急的在里边等着,旁边还捆绑着那个叫小月的女孩子。
许是之前南三所说的,刘所长和马九都带着警惕的眼神打量了下刘伯,经过一番解释后才释然开来。
南三一看见那小女孩,见其神态和上次见到的一样,忙为其解了中邪的术。刘所长在旁焦急道:“这女娃竟然去了乱葬岗,幸亏我和马九发现及时,才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