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延年看见宁远这说起黄商州,人家那头就直接在手机找到号码,电话打过去,直接约好了午饭。
这就让宋延年有点微微咋舌。
在云中开矿的宋延年可知道黄商州是什么人。人称笑面虎啊。
那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
云中只要是跟煤沾边的,就没有不知道黄商州的。
这位外号“笑面虎”“黄弥勒”的晋省大枭,不过三十多岁,比自己还要年轻几岁。
据说从小家境一般,在岳丈家的帮助下,一路发迹。手上光是百万吨以上的大型矿井就有三五个,身家几十亿。
是能跟云中一号二号称兄道弟,跟省里几个大员谈笑风生的人物。
宋延年有心想提醒一句宁远,黄商州这个人不简单。
但这话还没出口就咽下去了。
宁远是谁啊?用他提醒这个?黄商州在强横,在这些真正的权贵家族面前还是有些不够看。
“等会跟我一起去见见老黄。说了好几次要一起喝一杯,可惜了始终没碰到。正好赶上这是,我也拜拜云中的山门。”
中午,在云中的云冈宾馆,黄商州设宴,招待宁远三人。
“这是嫂子吧。”一看见黄商州夫妇,宁远就很热情的打个招呼。
“我们家领导,王凤仪。”黄商州给宁远介绍道。
“嫂子你好,我是宁远。”
“你好。”
王凤仪注意到,眼前这个年轻人笑得很温和,看起来就像个人畜无害的谦谦君子。
握手的时候只握了指尖,很有分寸。
不过分热情,也不给人感觉疏离,光是这接人待物就没得说。
随后宁远也给黄氏夫妇介绍到宋延年和李三思。
黄商州跟这几个人一照面就能看出,这三个人里,明显中心是宁远。
姓李的年轻人应该也是个公子哥,说话能明显感觉到语气中不自觉的傲气。
而姓宋的中年人,基本就是代理人一样的角色。
进了定好的包厢,作为东道主的黄商州说道:“今天是我做东,本来是晋地,应该吃点当地的美食。但晋省呢,说真的,也就是面食。北方菜系数得着的,也就是鲁菜了。这方面别看我是晋省人,但我不护短。不说道这酒,我们这汾酒可是不差。”
宁远也笑着道“汾酒确实不错,我在家就喜欢喝拿汾酒配的竹叶青。”
“竹叶青?我也喜欢喝那个。”黄商州惊喜道。
酒桌上,没有一上来就谈正事的,基本谈的最多的就是风月。
但这一方面,宁远和黄商州都不是那么擅长说这个的人。
但好在两个人都喜欢读书,平时喝茶的时候,也是以聊史居多。
这喝起酒来,也就变成,黄商州和宁远侃侃而谈,李三思的学识也能偶尔插一嘴,但宋延年和王凤仪基本上就只能听着了。
“说到云中啊,这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历代都是中原王朝和草原政权的对抗的最前沿。。。”
“辽国的西京就在这啊。。。”
“。。。后来姜襄先降后叛,足足守了九个月。。。”
宁远和黄商州基本就是说的就是云中的历史和战事,颇有点棋逢对手将遇良才的意思。
酒过三巡,黄商州突然提起:“我听说昨天在云中机场附近有一起车祸,一辆奥迪直接让一辆雷克萨斯给顶翻了。”
宁远笑了笑,“是啊,我在京城都听说了,要不然怎么大老远的来云中了。”
黄商州“哈哈”的笑了两声。
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宁远和黄商州两人都没在说这个事。
最后这一宴,也算宾主尽欢。
宁远和李三思因为喝了酒,就直接把房间开在云冈宾馆,准备在这住下。
两人在房间里,泡了一壶茶,准备坐一会醒醒酒,宋延年回矿上坐镇了,毕竟是多事之秋。
“这个黄商州,有点意思啊。不过这云中出美女,是真的啊。”李三思在见识过王凤仪的风情之后感叹道。
宁远则笑着说道:“云中婆娘可是一绝啊。”
李三思惊讶问道,“还有这说法呢?”
宁远道:“明代一本小书,《五杂俎》里面写到:九边如云中,其繁华富庶不下江南,而妇女之美丽……皆边塞之所无者。还说“云中婆娘”和“蓟镇城墙”“宣府教场”并列叫做“三绝”。”
“那宣府校场和蓟镇城墙又是怎么回事。”李三思突然也赶了兴趣。
宁远继续解释道,“宣府位于长城中段,是屯兵之所,宣府的校场冠绝全国,能容下十几万大军进行操练,差不多有十几个四九城那么大。而蓟镇,也就是现在的蓟县。那的城墙据说是戚继光担任总兵的时候,亲自监督修建,军事防御水平位列九边之首,城墙平整到据说可以映出人影。”
李三思差点就拍手叫好了。
“那我这可得好好看看云中婆娘了。”
宁远摇了摇头,“说了这么半天,你就对宣府校场和蓟镇城墙一点兴趣没有?光盯着婆姨了?”
李三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是圣人,我是俗人。大家关注点不一样不是很正常?”
“可惜了可惜了。”一回到家,王凤仪就直呼可惜了。
“可惜什么啊?”黄商州好奇问道。
“可惜这个宁远啊,居然有对象了。不然我真想把我表妹介绍给他。”王凤仪感叹道。
黄商州则是哭笑不得。
“我说领导,你还真有这打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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