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空荡荡的病房里,只剩下闲到发慌的白羽。
半小时后。
夏侯嫣然神神秘秘地拿了一个被黑布罩住的笼子过来。
“白羽,我把你的快乐拿过来了哦~”
“什么快乐?”
白羽坐起来,被子乱糟糟地堆叠在一起,她一扬眉,稍有兴致。
“铛铛~”
夏侯嫣然把黑布掀开,坐在浅紫色跑轮上的仓鼠猛然愣住,呆呆的,原地石化。
金黄色的小圆球,浑身的鼠毛柔软蓬松,鼠须上沾着一点绿糊。
白羽看着有点眼熟,“这,不会就是……”
“对,这就是你的那只仓鼠,怎么样?可爱吧?”夏侯嫣然将手伸进笼子,将布丁鼠抓出来,让它躺在手心。
小仓鼠的性格很好,呆呆的不咬人。
它就瞪着圆圆的眼睛,好奇地望着眼前的两个人类,似乎在无声地问“我铲屎官呢”。
“原来这么圆,难怪你们老捏我。”
白羽揉了揉小白的肚子,可能是用过同一具身体的“革命友情”,小仓鼠微微侧身,享受地眯起眼睛,伸出短短的胳膊,抱住了她的手指。
毛茸茸的,又软又暖。
“欺负萌物其实是大脑的正常反应。”夏侯嫣然看着一人一鼠的互动,拿出手机疯狂拍照——没有网络,不能通讯,这个时间段的手机完全就是照片和录像的存储器。
“为什么这么说?”白羽一顿,小仓鼠已经顺着她的手指爬过来,趴在她的手腕上。
很沉的一小坨。
“一般来说,幼崽需要在父母和同伴的保护下才能生存,大眼睛、胖嘟嘟、肉乎乎之类的特征会激发动物体内的一种保护幼崽的机制,促进多巴胺的产生,进而让他们不由自主地去保护去照顾幼崽。
但大脑需要平衡,这种保护欲过多时,就会生成反向的破坏欲,以前的学者管这个叫——可爱侵略性。”
夏侯嫣然的声音很温柔,听得白羽有点昏昏欲睡,但她也勉强了解了相关形成机制。
她点点头,从食盆里拿了一小块磨牙饼喂小白。
“这个就相当于,非常生气的时候突然笑出声,极度惊恐的时候会大喊大叫,疯狂地摔砸东西呗?”白羽点点头,“我懂了,管家先生说过,这个叫情绪的二态表达。”
“o!”
布丁鼠乖乖地躺着,两只小爪子捧着磨牙饼,嘴不停地咀嚼,吃的很香。
白羽还注意到,小白头顶并没有那一撮顽强的呆毛。
鼠毛柔柔地贴着,非常听话顺滑,也没有修剪。
翻动一下,背后留着一条她前不久靠在灶台边被烧坏的痕迹。
怎么回事……
因为人类的意识对于仓鼠来说“太满了”,溢出了,所以她有呆毛,小白没有吗?
“你在看什么?仓鼠可不能吃!”夏侯嫣然发觉对方的目光越来越灼热,顿时慌了。
白羽翻了个白眼。
与此同时。
万里之外的阅西基地。
新盖的楼,屋顶被狂风掀飞,居民一脸懵地死死抓住柱子,在暴雨中凌乱。
陆苏木透过监控看到这番景象,眼皮抽搐着,他苦恼地扶额——都这种时候了,怎么还有人想着吃空饷、偷工减料?
“喝杯牛奶。”
月琴将杯子放在桌角,她把袖子往下拉了拉,遮掉被植物侵占的血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