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进入了七月份,天气越发的热,冰箱的电在前天断掉,那巨大冰箱中我们赖以生存的食物快速的变质发臭。
挑选着煮熟一些凑活了一顿饭后天天和外婆出现了十分严重的腹泻。
老妈抱着虚脱的宝宝整夜以泪洗面。
我爸蹲在墙角抽光了之前藏在橱柜中的几盒烟。
在给外婆喂下一些开水之后,我起身朝着橱柜走了过去。
那里有剁骨头的刀。
在我将刀给拿到手里的时候,听到动静,我爸从地上站起了身子盯着我看了两眼后开口:“闺女?拿刀干啥?”
我爸不年轻了,这两个月来他满头的头发几乎全都白了。
从地上站起身的时候他夹着烟的手还在微微发抖。
我哥突然离去,给他和老妈外婆的打击是致命的,可是现实甚至没给他们哪怕一个小时用以疗伤的时间,就残忍的把我们丢进了眼前绝望的世界中。
我看了眼另一边的妈妈和外婆对着我爸轻声开口:“这里是医院,门诊楼里一定有许多的药,我去找些回来给宝宝和外婆吃。”
我爸的脸狠狠抽了下,声音有些发抖:“你...你要出去?你知道外面那都是些什么你就出去?”
“知道,可是再没有药,外婆和宝宝就会死掉。”我用词十分的直白。
我爸比我懂得多得多,这种时候不需要拐弯抹角。
果然,听了这句话之后我爸沉默了良久,随即将手中的烟狠狠吸了一口后掐灭:“你跟你妈在这待着,我去找药。”
“爸。”我叹了口气:“这里不能没人,你得留下保护妈妈他们。”
所有的孩子都是父母的心头肉,我不知道妥协之后的老爸看着自己闺女出门是怎样的滋味。
反正握着菜刀走在遍布血迹的医院院子里,我的滋味很不好受。
尽可能放轻了脚步,我如同受了惊的兔子,浑身哆嗦着时刻注意着前后左右的动静。
门诊楼就在食堂的前面。
很快就走到了门诊楼的正门前。
一路上只看到地面上一滩滩乌黑的血迹,布满了苍蝇蚊子。
门诊楼的两边都有侧入口,我靠着墙快速的从右侧闪了进去。
往日人影绰绰的门诊楼此刻空无一人,到处都是掉落的鞋子,衣服,药瓶,甚至在经过一间病房的时候看到了门前一只满是蛆虫的断手。
死死的捂住嘴强压下涌起的恶心感,绕开断手,靠在墙上深吸了两口气后,稳着心神推开了第一间门诊室虚掩着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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