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佰通眼光向白鹏看来,白鹏却兴味盎然地两手抱怀看着他们:“吵,接着吵,我也习惯了,等你们吵完了再说。”
司徒静却不等白鹏发话,直接转身出门,远远撂下一句话:“我现在就去把黑风队都带来!”
白鹏望着她背影高喊:“传我命令,把总舵彭大年的新军也调来!再给我找一支老火铳”
司徒静又掀门帘探进头来,对着白鹏甜美一笑:“得令!”这才真正离去。
俞佰通神情苦恼,沉默了一阵,说道:“帮主,属下最近听到一些传闻……”说着yu言又止。
“什么事?直说。”
“帮主,司徒静的确美貌,又很能干,但帮主不可被私情影响了判断。如果事事都照她的方式强硬去做,血手帮四面树敌,前途艰险!而且我看她野心不小……”
白鹏一愣,心想“我俩这样背人耳目,还是传出流言了?怪不得说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随即脸上浮起笑容:“俞香主不要轻信传言,你们都是我的重臣大将,你的意见我一样重视。今ri之事这样办理,司徒静将咱们的jing锐都带来,围着官军,先把他们都吓尿,然后你出场给些银子,让他们感激涕零而去。”
“软硬兼施,这倒也是个办法。”俞佰通笑了,“帮主毕竟是帮主,站得高自然看得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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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郭千户带着四十多个军士挺胸叠肚地进了丽人堂。他们不知道知府已经通风报信,以为血手帮的人会被官军吓得屁滚尿流乖乖听话,没想到从门房的守夜老头开始,就谁都没有一点意外神se,不卑不亢地迎接他们。
韩勇穿着普通守卫服se领着众官军到了小湖东岸草地,让他们各找石凳坐下,又叫丫鬟上茶。官军们本以为只搜一幢住宅,没想到丽人堂如此巨大,都看得傻了眼,等几名丫鬟端着茶水过来,又瞧得口水淋漓。毕竟这丽人堂里连丫鬟也经过了当初孟老帮主的jing挑细选,军户们都是苦出身,哪见过这样的美人。
郭千户对血手帮的反应很不满意,一拍桌子:“老子不是来喝茶的,叫你们帮主出来,老子们这就开始搜查,搜到违禁品还要抓人!将你们全抓了去!”
韩勇眼望远方,用手一指,笑道:“来了来了……”
郭千户顺着韩勇手指方向一看,脸se立变,周围的军士们也都连忙抽出兵刃乱糟糟地站起身来。
“刷刷刷”整齐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一眼看不到头的大队人马沿着石子路面跑来,每到路口就分出一队,沿着院中每条路奔跑,但无论怎样变队形,阵列丝毫不乱,脚步声整齐,如同一人。
直到五百人将丽人堂每条道路占满,才有人高声呼喝:“全体,jing戒!”
五百人齐齐向路边一退,每隔三尺站一人,都目视郭千户一干人马的方向,挺胸抬头,神情凶悍。
那人又吼:“全体,恭迎!”
五百人“仓啷”一声全体拔刀,向右下方一挥停住,连刀刃破空声都整齐划一。随后齐声呐喊:“恭-迎-郭-千-户!”声震四野,也惊得官军们魂飞天外。
接着,又是上百黑衣骑士奔雷般沿着各条道路飞驰,轰隆隆马蹄声如重锤般砸在官军心口。这些骑士每当经过树木、矮房或者楼阁,都有人从马背上一跃而起,飞身攀上树冠或房顶,从肩上摘下硬弩,拿冷森森的目光盯着官军。
无人驾驭的马匹也丝毫不乱,跟着大队继续奔驰,直到转过几座楼阁,不知去了哪里。
郭千户身子都在发抖:“你们……你们……你们……”
韩勇嘿嘿一笑:“郭千户,别误会,我们这叫做夹道欢迎,是迎接贵客的礼节。”
刚才高声喊口令的正是新军总教头彭大年,白鹏让他训练二百人,他却感觉不过瘾,将人数加到五百,如今这些人尚未训练完毕,上阵打仗还有不足,但军纪与队列已经无可挑剔。
彭大年身披铁甲“腾腾腾”大步走来,甲叶随之“哗楞楞”作响,到了郭千户面前,单膝一跪行个军礼:“湖州团练副使彭大年参见郭千户!”随后起身拿轻蔑眼光看着他。
“团练副使”职位是白鹏刚刚才许给他的,反正等到郭千户回了杭州,那团练任命应该已经通过。尽管团练算是民间防盗匪的自卫组织,没有品级,也不吃俸禄,在官军面前低了一等,可彭大年本人却是义乌良民兵出身,曾任戚家军的把总,乃是王牌中的王牌,jing锐里的jing锐,对郭千户这种油滑军户一万个瞧不起。
郭千户咽了口唾沫,声音有些嘶哑:“你们……是团练?”
“正是!天目山盗匪出没,卑职用心练兵,剿匪护民,不敢有丝毫轻忽!”
“哦,哦,呵呵……辛苦,辛苦了。”郭千户向那些凶悍的新军扫了一眼,“如今是没倭寇了,否则你们这些人去剿倭寇都够了,嘿嘿……”
“仙游一战,卑职曾经亲手斩杀真倭十五级!”
“哦,愿来是戚家军的前辈,失敬,失敬!”郭千户心里想的却是“打过仗了不起啊?”但言语和神se哪敢表现出来,对这种杀人如麻的战场刽子手只有更加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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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将官军们吓得真要尿裤了,白鹏这才施施然出场,手中还提着一杆老式火铳。
“郭千户,白某有礼了!”白鹏向郭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