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白鹏背着手在小白面前来回踱步,高声喊道:“请俞香主到书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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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俞佰通推门进入书房:“属下俞佰通参见帮主”
忽然看到小白跪在地上哭泣,而帮主又满面怒容,俞佰通吓得一哆嗦。神se变幻,眼光在两人身上移来移去,心思电转,猜测发生了何事。
终于,小白给了提示,背着白鹏的视线,悄悄向书桌左侧桌面指了指。
俞佰通眼光一瞟,明白了只是那份拨款公文的问题,最坏的情况并没有发生,心中一块石头落地,对白鹏陪起笑脸:“看这架势,可是小白犯了错?犯错了就狠狠责罚,一个丫鬟而已,不必看属下的面子!”
“俞香主很有面子吗?”白鹏笑了起来,“对,过一次年,俞香主给大小官员们送了三千五百两银子,面子肯定不小。”
“这……这不是俞某的面子,是帮主的面子啊!”俞佰通讪讪笑道。
“你送钱可以,真需要这么多吗?必须在这个时间点吗?你难道不是故意为难司徒静,又勾结小白做假公文,让鹰堂过年发不出欠饷?”
“不是啊帮主!”俞佰通慌忙跪下,“只有过年才有名目送钱,每年都有的!若是不送,咱们做的可是违法乱禁的事,一年里三百六十天都有麻烦呐!”
“你为帮里做事,司徒静也是为帮里做事,虽然你们两个不合,但做事要顾大局!你事先没提过这笔钱,忽然伸手就要,不是故意刁难鹰堂,又是为了什么?”
“是,是,属下疏忽了,应该早跟帮主打招呼,只是没想到帮主这一出门,过完年才回来……”俞佰通掏出一块手帕来,在脸上擦汗。
白鹏死死盯着俞佰通的眼睛:“这三千五百两,真的都送到官员手里了?你的老毛病有没有发作?”
俞佰通吓得“扑通”跪倒:“帮主明鉴!属下可再也不敢贪污了!说实话,这三千五百两并不多,抚台和藩台大人那里少于一千两总拿不出手,知府大人也不能少于五百,这就已经二千五,还有包括宜兴在内八个知县,各处捕头衙役……”
“起来!”白鹏皱眉道,“你若真的贪污,下跪磕头可没用!起来坐着说话!”说完他自己往书桌旁的椅子上一坐。
俞佰通战战兢兢起身,一边擦汗,一边到对面的椅子小心翼翼坐了半个屁股:“帮主,天地良心,属下已经发誓再也不贪污了!”
白鹏沉默一阵,低声道:“好,我姑且再信你一次。但你做事考虑不周,帮我惹下的大麻烦,得由你来解决!”
“帮主请讲,属下必定尽力!”
“你立刻去向司徒静道歉,然后半月之内,由你的龙堂负责,为鹰堂筹足欠饷,尽速发放。以后不要事事跟司徒静作对!”
“什么!”俞佰通卑微怯懦的神se骤然替换为怒气,涨得满脸通红,“司徒静来找帮主闹过?这个贱人!”
“你说什么!”白鹏狠狠一拍桌子站起,“你说谁是贱人!”
“帮主!”俞佰通面se凝重,语气低沉,“有些事,属下忍了很久,既然今ri话说到这份上,就不再隐瞒了。”
白鹏冷笑:“对我有什么不满,你尽管直说!”
“属下对帮主怎会不满?帮主,你一直被蒙在鼓里!司徒静的鹰堂,根本没有欠饷!”
“不可能!”白鹏瞪大了双眼,“鹰堂人数与饷银清单数目明明白白,我根本就没拨给她多少,司徒静接手几县地盘也不到一个月,过年期间各种生意都停了,怎么可能不欠饷!她怎么可能骗我!”
“呵呵,帮主,你拨款是不足,但鹰堂所有人都给足了饷,过年还加发了一个月。司徒静要求他们对外仍然自称被欠饷,可是人多口杂,跟别的堂口弟兄们一喝酒,一吹嘘,纸里哪还包得住火?”
听俞佰通说得肯定,白鹏沉吟片刻,又问:“她哪来的钱?难道是娘家给的?若是她自己贴的钱,自然该补给她!”
“嘿嘿,帮主,你可别低估了司徒静的身家。”见话题已入正轨,俞佰通得意地笑,“司徒静帮你做司晴岛的工程,虚报物料价格,四个月下来,腰包可丰厚得很!还有,查抄陆天羽家产隐瞒所得,接收铁竹帮财产,也没向你报告?咱们突击湖州魔教七大分坛,她是总指挥,收缴到的魔教存银,真的只有三千两吗?呵呵呵……”
这回换成了白鹏涨得满面通红,拳头按在桌上狠狠地拧,咬牙道:“你是说,司徒静贪污?”
“没错!司徒静贪污!人证物证属下都有,只是以往怕帮主疑心属下挑拨,故此假作不知。如今司徒静为了架空帮主,独霸血手帮,竟想用虚假罪名害死我,我不能不还击!”
白鹏眼中透出杀气,盯着俞佰通:“有一件事得提醒你,如果诬告挑拨,你的下场不会好!”
俞佰通摇头叹息:“都是真凭实据,待会就拿来给帮主看。属下早就说过,帮主武功高,目光远,是个不凡的人物。可就是太年轻,容易被感情遮蔽双眼。司徒静枕头风一吹,帮主就找不到北。她的确长得漂亮,可帮主身边美女不少,着实不缺她一个……”
“闭嘴!”白鹏吼叫起来,“回去取你的证据,别的废话少说!”
“是,是,属下去去就来!”俞佰通微笑着告辞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