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芸冷笑:“绿兰呢?”
“我跟绿兰又没搞到一起。”
“你一看到绿兰,口水流了满地,是人家心高不从!还有碧荷呢?杜鹃呢?”
“你知道的还挺多。”白鹏嘿嘿一笑,“跟她们,我是先喝多了,而且我也没碰杜鹃,她还是孩子。”
“至少你睡了碧荷。嗯,对,你喝多了,就会犯错误,是?”
“是!酒能乱xing!”
“那你还说要请我喝酒,一醉方休?”林海芸忍不住转过脸来盯着白鹏。
“你不一样,咱们是好兄弟,我乱了xing又能怎么着?”
林海芸一笑:“既然是好兄弟,晚上客栈里睡一张床怎么样?”
“好啊!”白鹏坏笑,“你不介意,我就没关系。晚上咱们促膝长谈,抵足而眠。”
“你那臭脚,别来跟我抵!”林海芸不再说话,抖缰绳加快了马速,向前奔去。
白鹏笑着摇摇头,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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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时而默默纵马疾驰,时而信马由缰,让马缓口气,顺便谈谈正事或者聊聊闲天,一路都未下马休息,天边夕阳余晖散尽时,已经赶到了严州。
这里完全是血手帮地盘了,白鹏仍不想泄露身份,将假胡子又贴到了脸上。对于“何鹏就是白鹏”这件事,即使要让司徒静知道,也得是白鹏本人亲自出马,突然出现在她身边,给她足够的惊讶,更重要的,是得亲眼看看真相大白时她的表情。
当初那次“陈桥兵变”之后,司徒静将拥戴白鹏回归帮主宝座当作恩赐一样,吵架时还骂他“一无是处的窝囊废”,单凭这句话,白鹏也不肯让消息提前走漏,他不想见到一个早有思想准备的,平和淡然的司徒静。他希望看到的,是司徒静得知“对血手帮最大的威胁”、“智勇兼备的青龙帮主何鹏”,居然就是她口中的“窝囊废白鹏”,那表情一定jing彩!
白鹏低头幻想着那样的场景,忍不住面带微笑,将马牵入客栈马厩,交给马夫看管照应,随后进了客栈正门,远远地就听林海芸喊了一声:“老板,一间上房,再给我们弄些吃的。”
“一间?”白鹏先一愣,脑袋里立刻出现与林海芸躺在同一被窝的场景,有些难以置信。等看到林海芸淡然的目光,又感觉这没什么,好朋友好兄弟同住一屋很正常,似乎是自己想多了。
两人吃饭时特意要了酒,天南海北地闲聊,谈到投机处,哈哈大笑,举碗对饮。谈到意见相左时,也会争论不休。
最后两人对“史上哪个皇帝最好”发生严重分歧,白鹏最佩服唐太宗李世民,林海芸却说是汉光武刘秀。
白鹏听了,拍着桌子大笑,说唐太宗是千古以来公认的一代雄主,手下文有魏征徐茂公,武有秦琼程咬金,他的英雄故事三天三夜讲不完,刘秀除了昆阳之战以少胜多,还有什么事迹?
林海芸鄙夷地笑,将酒坛一推:“再喝点,胡话还能再多点。”
“我怎么说胡话了?”白鹏抱起坛子给两人满了酒,“哪句是胡话?”
“你说的这些,跟湖州白大侠惩贪除恶的传奇事迹一样,民间艺人口口相传,倒跟神话没什么区别,李元霸的锤子八百斤,你白大侠不妨拿两个八百斤锤子耍给我看看!”
“你想谈史我不熟,但我知道,李世民的名言,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可以……”白鹏一时有点卡住了。
“知兴替。”林海芸接口道。
“看看!连你也知道!唐太宗有很多了不起的名言,还有水能载舟,也能覆舟。我自己做帮主都常用这句话jing惕自己。你那刘秀有什么?”
林海芸仰头看着房顶,微笑道:“他的名言,为官莫若执金吾,娶妻当如yin丽华。”
“哈哈哈……”白鹏猛拍桌子狂笑,引得老板伙计都看了过来,“就是升官发财娶美女呗?这就是你家刘秀的千古名言?哈哈哈……气魄还不如项羽那句‘吾可取而代之’!”
“这句话厉害在,他说这话的时候,还是个平头百姓,毛头小伙。”林海芸看了白鹏的反应,也不生气,微笑道,“可是,他有雄心大志,他对yin丽华一见钟情,他最后就真的做成了皇帝,娶成了yin丽华。而且……”
林海芸换成格外强调的口吻:“最重要的是,他与yin丽华,恩爱一世,至死不变!哪像唐太宗,娶了一个又一个,最后迷恋个武媚娘,几乎害自己子孙死绝。”
白鹏听了,停止狂笑,神se一肃:“你……这是拐弯骂我呢?”
“小女子岂敢辱骂种猪大人?”林海芸笑道,“刘秀的厉害,在于他白手起家。你那李世民,爷爷是柱国大将军,老爹是唐国公,世袭的领地和私军,兵马无数,猛将如云。而刘秀这个平头百姓起兵的时候,兵器都不足,更没有马匹,他自己骑着牛打仗,你说,哪个更了不起?”
白鹏哼了一声,两手抱怀,眼睛也向房顶看去。
这时吃饭的人多了起来,大伙都拿目光盯着他们这桌,毕竟很少见到女子端着酒碗在这种场所高谈阔论的,何况林海芸的容貌虽然总被白鹏挖苦,在这些平常人眼中看来,却已是极为养眼的清秀美人,单是她那份雪白,就好像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