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为了帮内的权力分配,以及考验帮主更器重谁的问题,总护法达娃央金与鹰堂香主司徒静,有过多次明暗交锋甚至内讧冲突。白鹏年轻,缺乏经验阅历,又与司徒静有私情,难免有所偏袒,调解起来反而火上浇油,最后气得达娃出走。
直到白鹏失踪,两人为了“给白帮主守住基业”的共同目的,又有了三年的勉强合作。可如今白鹏出现了,两女旧怨再度爆发,而达娃这次也一样与白鹏有了染,底气更足了,于是越发不可收拾。
现在白鹏已经堪称老谋深算,善于把握部下心思,战场上更是决胜千里。唯独在女人方面,他还像四年前一样,越调解越失败,到最后只能两手抱头,无奈哀叹。
八月二十九,谢飞烟完成了湖杭扫荡任务,带着她的七百骑兵追上中路军归了队,局面就越发复杂。这位大醋坛一加入,二虎相争变作三国演义。
谢飞烟固然多年崇拜传奇女英雄司徒静,吃起她的醋来却也绝不短斤缺两。通常来说谢飞烟会站在司徒静一边,对抗新入局的“狐狸jing”达娃,可一旦白鹏连续几天只陪司徒静,她会义无反顾地联手达娃,共同给司徒静脸se看,一起对白鹏施压。
白鹏以为拿出“冰火双重掌控”带给他的厉害实用技能,足以抚慰三女的情绪,没想到效果适得其反,她们尝了甜头,更是一天都离不开白鹏,就连多年来一向矜持被动的司徒静,宿营后都会羞答答提醒他:“帮主,天都黑了,洗一洗,歇息。”
人人都想要,可白天忙于行军作战,晚上白鹏陪了其中一女,总不能完事就走,人家也不答应,便总是安抚了一个的同时,得罪了另外两个。
家里的妻妾好对付,这三位却都是独当一面的女将,与谁闹翻都会影响大局,白鹏不得不主持了一次会议,专门与三女商谈此事,劝她们面对现实,白鹏只有一个,也不会抛弃她们任何一人,以后只能轮班,大家个个有份,没有独食可吃。再胡乱喝醋的,受了冷落也是自找。
看白鹏有些恼火,三女当着面个个恭敬从命,可是私下里一撒娇,一摆功劳苦劳,一提恩爱往事,白鹏的心就软了,“轮班”的计划随时都会打乱,风波又会再起。
九月初五,晴坂千代领着泉台驿的一部分人马,在后方做完俘虏甄别,来与中路军会合,这才算是给了白鹏一个避风港。那三个强悍女子都没有名分,温温柔柔的千代虽然是妾室,比起她们来却算得上正牌老婆,对她们又都友善,三女不好硬吃千代的醋,白鹏烦心起来,就在千代的帐里躲着。
不过千代除了词不达意地说几句没用的安慰言语,也帮不上什么忙,那些难题终究还是要白鹏自己面对。
好在虽然情感方面充满纠葛困顿,白鹏筹划的北伐战局却是一片顺利,推进速度出乎意料,仅仅到了九月初七,中路军两万联军已经攻克庐州全境,东路军鹰堂的四千人也拿下了扬州。
西路军比较晚才完成准备,因为集结人马容易,筹集粮草辎重却难,所以沈冰到九月初才得以凑齐三万大军,草草训练战场队列口令之类,九月初四从湖广北伐,却也在短短三天内拿下九座县城,基本攻占汝宁、南阳两府。
三路大军很少发生战斗,除了应付一些小规模袭击,大多数时候不是宿营就是行军,所到之处敌方势力纷纷倒戈,那些依附玄武会的小帮小派早就习惯了有个主子,既然终归要给人当附庸,还不如投靠了眼下气势强盛的血手帮。所以,血手帮地盘扩展的速度,也就等于他们行军的速度。
小帮会们投靠血手帮,表忠心的第一件事就是献上粮草,所以三路大军无需顾虑后勤供应,勇往直前。
进军如此顺利,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玄帝下令“不抵抗”,既然眼下局面顽抗只是徒增伤亡,不如保存实力。各地玄武会的人马迅速向北收缩,与前进的联军完全脱离接触,当然也在各州府县留下了眼线暗探,为卷土重来做布局。
大好的形势到了九月下旬发生变化,连续征伐的三路大军渐渐疲惫,普通士兵开始想念妻儿,士气ri渐低落,更要命的是许多危险jing讯陆续传来。
问题主要来自官府。此前各地官员得知地方上荒野间出现大队武装,甚至部分人马还会进城,当然都要紧张,于是找来熟悉江湖的手下一问,知道了是帮会之争,由于联军纪律严明,禁止扰民,同时军容壮盛,令人不敢招惹,众官员便如出一辙地眼开眼闭,不过问此事。
民间私斗,只要不打进城,死者家属不鸣冤告状,官府一概不管,这是长久以来的惯例了。
当然,如果联军持械进城,会得到官府“不得闹事”的jing告,但本地帮会都已经决心顺从大势,抛弃玄武会,投靠血手帮,自然无事可闹。有个别想不开的,都被联军中的高手迅速制服。
可是到了九月中旬,局面已然变化,白鹏率中路军与东路军会合,一同进入徐州时,发现各处州府县城居然如临大敌,大军所到之处,城门紧闭,官军登城防守。联军进城收编当地帮会的事自然无法进行,攻势顿挫。
联军没有受过攻城训练,就算有那个能力,白鹏也不想攻,否则就是公然造反了。
就在白鹏原地驻军,百思不得其解时,他的老朋友,从湖州知府调任京城的户部刘侍郎托人传来口信,说玄武会在朝中上下打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