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二十四小时内连救两人,但是脸颊凹陷,面容憔悴,眼光看向镜头时充满茫然的排骨哥,杨丽丽叹了一口气,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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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鹏躺在御景园小区的草地上,双手垫着后颈,路灯在他眼中都是神奇的硕大“夜明珠”,令夜晚的都市亮如白昼,也将夜空染得通红,使他恍惚感觉自己并非身处人间。
成名的感觉有一丝熟悉,粉丝簇拥的经历也似曾相识,比较奇特的,则是总有人站到你身旁来,多半是姑娘,会把一只手放在腮边比成剪刀状,然后用一个小法宝映下两人的影像,这小法宝几乎人手一只。
白鹏很喜欢这种叫做“手机”的小法宝,也找到了卖法宝的商铺,可惜身上没有足够的钱。
下午,前两天交谈过的那位名叫“电视台记者”的漂亮姑娘又来了,照例跟着一位肩上扛着大法宝的随从,这次还多了一位面皮黝黑、眼泪汪汪的大哥,这大哥见了自己就叫“弟弟”。白鹏回忆到这里,有点想笑,也有点难过。
他们说白鹏本名“郑南”,是那大哥家里走失的弟弟。
白鹏盯着那位大哥看了半天,实在不认为自己跟他有关系,便提醒他是否认错了人,因为两人长得压根不像。
大哥抽泣着说弟弟容貌虽然饿瘦了,可声音和口音没变,而且那救人时的动作也不会有别人做得出。因为弟弟曾是湖州杂技团的台柱,视频中的身手体现了他的扎实基本功。只怪弟弟做报幕员的漂亮女友跟大款跑了,这才受了刺激精神失常,最终离家出走失踪。
白鹏的确很想回家,很想知道自己是谁,“湖州”这个地名也似曾相识。但他非常确定,自己与这位大哥毫无关系。于是向他们再三强调,自己是几天前才从地底下钻出来,而不是从那位大哥家里跑出来的。
美女记者用看精神病人的同情眼光注视白鹏一阵,终于还是告辞走了。
白鹏不再关心他们,从怀里摸出一张两寸见方的硬纸片名帖,属于那位声称可以送人“回到过去”的李先生。李先生说项目尚未成功,等到了可以测试的时候,倘若“排骨哥”愿做志愿者第一个体验,他非常欢迎。
如此一来,白鹏也就不着急了,等待的过程中,不妨在这奇怪而又美妙的“异界”逛一逛,回去了还有些吹嘘的资本。
想着想着,他的心情好了起来,哼着不知所云的小曲,跷起的一只脚轻轻摇晃。唯一烦恼的是身边蚊子云集,好在只需运起不记得何时学会的“冰魄魔衣”,一个冲击即可令贴身的所有蚊虫肢体纷飞、须翅零落。
在这位“人肉灭蚊灯”快乐工作的当口,杨丽丽找到了他。
“大哥,我可算逮着你了!”杨丽丽站在白鹏身边大喊。
白鹏先看到的是一双高跟鞋,再往上,是两条修长白皙的腿,继续往上,则是裙子,很短的裙子,就像张开着的小雨伞。而伞中的特殊风景是他此生头一次领略,不由地有些恍惚。
杨丽丽轻呸一声,往他脸上踢了些土:“往哪看呢?起来!”
白鹏慢腾腾起身,神情有些紧张,在人群中晃荡了这些日子,心智恢复到正常水平,他的“美女恐惧症”略有缓解,但并未根除。
“姑娘,有事吗?”他小心翼翼问道。
“还认得我吗?”杨丽丽微笑。
白鹏眯着眼左看右看:“这样认不出,你喊一声‘救命’我听听?”
“哈哈,这不还是认出来了?多谢大侠救命之恩!”此刻的杨丽丽没有画浓妆,看起来像个清纯秀丽的女高中生,笑起来一双眼睛弯成月牙,“你这么幽默,网上还说你是精神病,纯属瞎掰!”
“什么是精神病?”
“就是疯子。”
白鹏苦笑:“我不是疯子。”
“我瞧也不像。这个给你!”杨丽丽手指上拈着一把钥匙,递到白鹏手心。
“这是……”
“帮你租了个房子,算是报恩吧,别在外面日晒雨淋了。”
“房子……”白鹏心中一暖,许多说不清的思绪萦绕盘旋,眼中泪光闪动,嘴唇动了几动,最后只说出两个字,“谢谢!”
杨丽丽看他谢意真诚,笑了笑:“跟我来吧。”
两人走了约莫十来分钟,进入一片老旧小区,从一个昏黑的楼门口转入地下室,地下走廊灯光昏暗,墙壁斑驳,隐约有股子霉味,到了一个木门前,杨丽丽站定脚步:
“用钥匙开门吧。”
白鹏没用过这种钥匙和锁孔,但他心智已经恢复当年的水平,只瞥了两眼就弄懂原理,捅开了门。
房间面积很小,只够容纳一张双人床,一个没门衣柜,再加一张破旧桌子,桌上一台老电视,其余再没什么陈设和空间。入门右手处倒还有个洗手间。
白鹏在黑暗里站了片刻,身后的杨丽丽才按动开关,白惨惨日光灯管闪了几闪便照亮了整个房间。
从席梦思、电视到白瓷马桶,都是白鹏前所未见,一时看得他瞠目结舌。
“怎么,不喜欢吗?”杨丽丽看白鹏面色古怪,忍不住问道。
“喜欢!”
白鹏声音有些颤抖,发自内心地赞叹,继续四处环顾。重生以来第一次拥有住处,而且所有的陈设都充满新奇,这足够让他开心,更何况还第一次被人这样关怀,心中暖意洋洋,顿时感觉美女也不是那么可怕了。
见到白鹏真心的喜悦,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