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鹏注意力留在老太太身上,只将视线转向廖薇:
“我警告过你,还跟我没完没了,下一次我再也不会客气!”
廖薇闻言,脸色涨得通红:“你说这话,好像你上次对我很客气似的!”
“你偷袭我,想杀我,我擒住你审问,你还什么都不肯交代,就这样我一不杀你,二不辱你,只是打了一顿屁股就释放,还不够客气吗?”
“打我屁股,还说没有辱我?”廖薇气得一脚跺在油门上,好在车已熄火,“再说你还是脱……脱……脱了我裤子打的!”
说到最后,廖薇流出泪来,转头看向老太太:“师傅!”
老太太终于抬起头,转过脸来看向白鹏,那双眼睛锐利如电,紧紧盯住了他,却没有说话。
白鹏冷笑:“这位就是鬼姥姥前辈?同鑫的刺杀系战神?”
“你当时说什么来着?”廖薇还以一声冷笑,开始模仿白鹏的口气,“鬼姥姥是吗?魔帝是吗?让他们都来,我接着!”
“你自以为很牛叉对吧?”廖薇说到这里,一脸轻蔑,“魔帝早就成仙了,你提他老人家的字号都不配,他是伟大的神,你是臭哄哄的爬虫!就算是我师傅,也懒得对你这样的垃圾出手,要不是你羞辱我,也不会气得我师傅来亲手收拾你,怎么样,后悔没有?”
白鹏点头:“后悔!”
“后悔就先跪下给我磕头!饶不饶你的狗命,就在本小姐一句话!”
白鹏又改成摇头:“我后悔的是,当时不该心软,就算不杀你,至少也该强行上了你。”
“师傅!”廖薇再次气得脸通红,转脸向师傅求援。
鬼姥姥手中拐杖在车厢地板上顿了顿,令整辆车都发出一声声闷响,打断了两人的斗嘴。
然后她略有些嘶哑的声音说道:“此地车来车往,人多眼杂,不适合动手,白永朋,你敢跟我走吗?”
“改天吧。”白鹏转身就走,他是真心不想跟鬼姥姥动手。
鬼姥姥的可怕,从她引而不发的气势就能窥见一二,关键是一旦与其交手,无论胜负都不会轻易结束,势必会耽误许多时间,影响了营救党文静。
奇怪的是,鬼姥姥并没有说什么,只静静坐在副座上。
“师傅!”廖薇又在喊,还抓住师傅的衣角拉拽,“他又羞辱我一次,您不能眼睁睁看他走了!这样师傅的威名何在?魔帝的尊严何在?”
“威名?尊严?”鬼姥姥淡淡而笑,“等你也活了几百年,就会发现,那些虚名一钱不值,只是给后人当幌子用,例如你,打着鬼姥姥招牌没人敢惹你。对我而言,这些毫无意义。”
“师傅,您什么意思?不想杀他了?那我自己去!”廖薇甩开师傅的衣角,解开安全带,赌气似地去推车门。
鬼姥姥将廖薇拉回座位按住,在她肩上拍了拍:
“宝贝,这件事交给我,我保证,今日之后,这世上就没有白永朋了。但你也要接受教训,出去乱惹事的时候,自己的实力比什么威名尊严都要紧。”
说完这句话,鬼姥姥身形微微一晃,就从空气中消失。原本系在她身上的安全带“啪”地一声掉落在副座上,车门车窗仍然紧闭,鬼姥姥却没了踪影,只让廖薇感觉到一阵清风抚面,风中还有一丝淡淡芬芳,似刚刚采集的新茶般清香。
白鹏走到自己的车边,拉开车门时回头又看一眼,见鬼姥姥还在廖薇身边,廖薇正拉着师傅衣角大喊大叫,便笑了笑上了车,踩油门起步,中控锁自动落下,锁定车门。
“看来鬼姥姥对我多少也有些忌惮。”白鹏经过这一闹,心情反而好了一些。
可是,奥迪a6刚开出几十米,立刻狠狠刹住。
因为白鹏忽然从中间的后视镜看到,自己奥迪车的后座上,赫然坐着衣着简朴白发苍苍的鬼姥姥!
他临危不乱,将车停回路边,熄火拉手刹开双闪,从后视镜注视着这位传说中的刺杀系战神,平静问道:
“鬼姥姥前辈,您究竟是人还是鬼?”
鬼姥姥不答话,也通过后视镜直勾勾盯着他看,晦暗的老人身影下,却有一双锐利放光的眼睛,让人不寒而栗。
白鹏又问:“我很好奇,门窗紧闭,您怎么进来的?”
“空间折叠。”鬼姥姥终于开口答话,声音比他更平静。
“什么折叠?”白鹏完全听不懂。
鬼姥姥微微一笑:“白永朋,你怕死吗?”
“怕!”白鹏实话实说,身上责任众多,党文静还没救出来,他当然不能死。
鬼姥姥呵呵地笑:“小家伙,学会怕死了,有长进!”
她这话听起来真心实意,全然没有嘲讽意味。
白鹏虽然是年轻人面貌,可是想想自己沉眠五百年刚刚苏醒,忍不住苦笑道:
“鬼姥姥,我叫你姥姥,只因这是你的外号,真论年龄,你可不一定比我大。”
“小家伙休要占我便宜!”鬼姥姥抬起拐杖,伸到前排在白鹏肩上一敲,“你我交锋,胜败生死未卜,惟有一件事很确定,本老人家年纪比你大。”
白鹏见她拐杖上没有附带劲力,也就任她敲击一记,然后转身直接盯着老太太橘皮一般的脸,笑道:
“在下嘉靖四十二年生人,敢问您老高寿?”
“哼,胡吹大气!”鬼姥姥起身推门而出,“找个地方过过招吧,小家伙!”
“我怕你吗?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