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莉凑到白鹏耳边低声道:“这个老美不会说缅语,他肯定有翻译,而且他执行的是秘密任务,带着军火,不可能找个普通人当翻译,必然是中情局在缅甸的内线,现在应该混在那群村民里。”
白鹏笑了笑,挑起大拇指:“莉哥不愧是刑警出身!”
然后他转向村民,正待下令清查,素丁已然指着人群中一人大喊大叫。
白鹏挥手:“揪他出来!”
几名老兵扑过去,将神情委屈的翻译拽了过来。
白鹏狠狠一拍大腿权充惊堂木,厉声喝道: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四个中国工人无辜被杀,凶手死罪难逃!现在你们两个对质明白,到底是谁下令杀人!”
说完,他转向老孙:“挖坑准备埋人!”
老孙高呼一声“得令”,从肩后摘下工兵铲,招呼了几个老兵,就开始在土地上挖掘。
这话被翻译成缅语和英文之后,素丁和盖洛疯了一样互相指责斥骂,两人语言不通,吵架还需要通过盖洛的随行翻译,而那翻译又急于洗清自己的犯罪嫌疑,翻得驴唇不对马嘴,局面顿时变作一锅乱粥。
好在有两名翻译在身边,白鹏还是能了解素丁与盖洛的原话。
例如素丁喊叫:“我说工地有中国人,行动时搞出人命会不会被中国报复?我是不想杀的,可你回答说杀!你敢不敢对天发誓说你没讲?”
而盖洛强调自己当时只说了“”,意思是“被中国报复又怎样”,而不是“杀了人又怎样”,是素丁自己理解错误。
两人到后来已经是用脏话直接对骂,“蠢货”、“卑鄙”乃至“谢特”、“法克”不一而足。
白鹏不再有耐心,从椅子上站起身:“本官现在宣判!”
现场顿时安静下去。
他指了指素丁:“缅人素丁,纠集盗匪祸乱一方在先,滥杀无辜天朝工人于后,罪当活埋!”
这判词翻译过去,素丁顿时瘫软。
白鹏又一指翻译:“缅人通译传达不清,酿此祸端,无异于主谋,与素丁同罪!”
那翻译顿时哭喊大叫,试图向白鹏冲来,被一名老兵挥枪托击倒,连同裤裆尿湿的素丁一起拉到坑里。
“动手!”白鹏一声令下,众人舞动工兵铲,泥土很快就淹没了两个人的嚎叫声。
然后白鹏瞪着盖洛,直盯得他眼神躲闪,低下头去。
“叫他在口供里把关于杀人那段加上!然后画押!”白鹏吩咐道。
苗莉拿了口供纸张过去,叫盖洛将内容添加完整,检查之后令他签字,并用拇指蘸着脸上的血按了个手印。
白鹏走过去看了看整份文件,交给苗莉保管,然后冷笑注视盖洛。
盖洛见他只杀素丁和翻译,似乎放过了自己,心中一宽,喃喃道:
“惩处罪犯,不杀无辜的人,上帝会保佑你的。”
“你是无辜的吗?”白鹏听了苗莉的翻译,冷笑道,“咱们事先已经说好,你交代问题有隐瞒,砍一只手,写供状有隐瞒,再砍一只手,结果你两条都犯了,休怪我无情!”
交待完这一句,向手下们使了个眼色,白鹏就去对村民讲话,告诉他们好好过日子,不要害怕。以后若还有军阀占据此地欺男霸女,可以去向飞翼雇佣军报告,飞翼给他们做主。
这是将整件事情都推给飞翼了。
几句话说完,不远处已经响起了美国人的凄厉惨叫,他两只手都给老孙砍掉了,并且用的并非匕首,而是抡起工兵铲剁下来的。
白鹏过去瞧了一眼脸色惨白的老美,吩咐道:
“包扎一下,不要流血而死,得让他有条命回局知道,这地方谁说了算!”
十几分钟之后,远方隐约传来枪声,应该猛虎军“第一军”驻地听到总部方向响枪,又无法取得联络,便派出部队来察看情况,半路遭遇了青茗的袭扰阻滞。
白鹏不再耽搁时间,下令开拔,整个小分队用简易担架抬起负伤的老杨,迅速隐没在丛林之中。
猛虎军没了司令,肯定还会推选新的领导人,或者三个“军”谁都不服谁,各自为政。缅政府军会负责接下来的事,白鹏震慑缅北军阀的目的已经达到,用的又是民间身份,不留中国干涉的把柄,算是完美凯旋。
路上段成钢心悦诚服:
“白总,你假扮飞翼雇佣军,这招太高明了!美国人都没话说。就算想报复,也只能去对付飞翼,狗咬狗而已。而且你的战斗表现非常出色,怪不得苗副部长让你执行这项任务,我这回是真佩服了你,也佩服了苗副部长知人善任。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当过兵?还是特种兵?”
白鹏笑着摇头:“打仗嘛,很简单,无需当过兵。”
“你丫得便宜卖乖!”苗莉在一旁笑道,“我知道你这家伙打过仗,身经百战!”
苗莉所指是白鹏的古代战争经历,段成钢却以为被自己说中了,白总果然是个老兵,于是略带些惭愧地笑:
“白总,只要苗莉还没嫁你,我就不会放弃追求。不过在为国出力的时候,我会全力支持你,这点请你放心。”
白鹏此刻觉得段成钢这人也还不错,颇有些为自己打他那一拳后悔,转脸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地答道:
“也请段警官放心,就算你做不成苗副部长的女婿,仕途仍然可以一片光明,只要有我的支持,你明白吗?”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