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烈浑身浴血从林中走出:“香主!血手卫已灭!”
“好!”贺人杰冷酷的目光she向孟镇岳,一挥手,“跟我上!”领着四十多人黑压压地涌入田地。
孟镇岳苦笑着自言自语:“既然别人写了黄雀在后的戏本,我只能照本宣科演下去,拖拖时间,看看潘长风想做什么。”于是又让子女搀扶了站起,喊道:“都住手,我有话说!”
然而龙门四兽根本不在意孟镇岳说了什么,仍然加紧攻势。反而两大长老中的苍松道人听到“住手”后动作一滞,被一剑斩断大腿,继而另一剑落下,顿时身首分离。
雷拳老人凌霄成了孟镇岳一方最后一名抵抗者,好在“湖州第一高手”的名头没有太多水分,怒吼声中以一敌三,仍然招架得住。只是他用拳头对付三柄利剑,总是有些吃亏,没过几招就已多处负伤。
正在此时,啼声轰鸣,疾风般由远而近,虎堂香主潘长风终于到了。百多人直接骑马冲入稻田,贺人杰与黑风队此刻都是徒步,来不及做出反应便被百名骑手包围。
“潘香主,你终于到了。是不是遇到什么事耽误了?”孟镇岳面带微笑,眼中却she出些冷光来。
潘长风喝道:“都住手!”
同样一句“住手”,从率领大军的潘长风口中喊出便有分量得多。龙门四兽那三人都向后一跃,雷拳老人也向后退去,捂着流血的伤口挡在孟镇岳身前。
潘长风神情沉痛:“帮主!属下一直犹豫不决,所以来得晚了。贺人杰野心勃勃,可毕竟还是本帮的兄弟,他的人马也是本帮的战力。咱们血手帮外敌环伺,假如自相残杀起来,恐怕大伙都没好果子吃!”
贺人杰喊道:“潘兄,帮主寡情薄义只图自家享受,你又不是不知。跟着这样的人有什么前程?不如咱们兄弟联手,我做帮主,你做副帮主,一切事情商量着办!”
孟镇岳笑道:“贺人杰岂会容你跟他分享大权?除掉我之后下一个就是你!我却可以承诺,除了你手中已有的德清、孝丰、武康三县,以后贺人杰的安吉和乌程也是你的,让你握有五县之地。”
潘长风身边的王统领附耳私语:“潘香主,乌程富庶,安吉却穷啊!咱们找他要长兴或者归安!”
潘仍然沉痛而为难:“帮主,属下素来不求地盘权柄,只盼大伙和睦相处,盼跟着我的兄弟们能过上好ri子!这次纠纷,也怪帮主身边人从各分舵搜刮太狠。帮主那丽人堂每月开销不下千两白银,各分舵堂口手中却连隔夜粮都没有……”
“好!”孟镇岳神se淡然,“以后虎堂上缴供奉比例减少一半。”
潘长风手下人顿时欢呼,潘长风也喜笑颜开:“帮主误会了,属下不是来讲价钱的,只是帮兄弟们诉诉苦。今ri之事,属下无论如何都会站在帮主一边!”
贺人杰冷笑:“价钱谈完了,动手。”抽出自己的剑来,向前一指:“杀!”黑风队立刻齐整高吼:“杀~~~”,除了七八人戒备侧后方敌军,近四十人都向前冲杀。
雷拳老人一向深受帮中敬畏,又威风凛凛挡在孟镇岳身前,黑风队那些人不约而同都朝东南侧潘长风冲去。
地方太小,骑马施展不开,潘长风的人也都跃下马,拥挤着迎向黑风队。然而虽然潘方人多,可置于外圈包围敌方,遭遇对方以全体突袭局部,却显得兵力单薄了。何况潘长风纵然挑选了最强的一百jing锐,也比不过黑风队个个武艺jing强还经历一年严酷训练。
转眼间,虎堂红se的密集队形就被黑风队的黑se人流插入贯通,如同刀切豆腐,当者披靡。
潘长风对着远方兀自摆出包围姿态的手下高喊:“都冲啊!四面围攻!”
那些虎堂人马却犹犹豫豫,看着战团中黑风队的凶悍,都有些心虚,只有少数人冲向核心,却被那七八名戒备侧后的黑风队员几刀砍死。于是那些未敢冲锋的人更加害怕。几名黑风队员作势向前冲,惊得众人拨马逃散,瞬间包围圈就已不复存在。七八名黑风队员没了jing戒的对象,也转身冲向战团,潘长风这一侧的人马更加抵挡不住了。
龙门四兽的老大、老二和老四俯身抢救老三,发现他内脏尽损,满腹吐不完的血,显然已无活命希望,顿时大怒,三人吼叫着土语脏话围向雷拳老人,三柄剑风声呼啸,横砍直劈,如同发疯一样。
贺人杰向身边三名镖头出身的统领下令:“去给我擒了孟镇岳!”三人得令绕过雷拳老人那个战团,扑向孟镇岳。孟镇岳身边此刻武功最高的就是孟月了,却与大镖局的镖头如何相比?
叶媚在车中掀了车帘看着,微微摇头。孟镇岳也望向叶媚长叹一声,从鞘中缓缓抽出血se大环刀。
看敌人镖头冲到眼前,孟渡和俞佰通都吓得几乎钻进草垛去,只有孟月起身拔刀试图抵抗。三名镖头中一人伸手去抓孟月,另两人直奔孟镇岳。
然而忽听孟镇岳大喝一声,一跃而起,血se刀光一闪,冲在最前面的镖头被砍掉半个头颅。孟帮主毫不停顿,大大跨出一步,反手一刀,第二个镖头拦腰而断。第三个镖头吓得魂飞天外,弃了孟月转身就逃。
孟镇岳再次暴喝一声:“受死!”身形冲天,血刀如虹如蜃如电,蕴含着着无坚不摧的“势”,自空而降。四兽中的老大眼睁睁看着血se刀光当头劈来,躲不开架不住,直接被纵劈两半。
老二和老四慌乱